說起來,街道上滿是屍體和怪物,這裡的居民們卻充滿了生活的氣息,明明知道畫風好像哪裡都不對,可偏偏就是能硬湊在一起。
生者和死者,魔法和科技,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在這裡看不到的。
只不過,這些東西都表現得異常扭曲且畸形,就連一棵樹都會長出觸手,捕食過路的行人。
路上的存在全都無法交流,不過小超人的超級聽力還是能派上用場,因為不管是什麼見鬼的娛樂場所,總會要有音樂的。
循著那彷彿破鑼無規律亂敲的雜音,克拉克帶著兩人找到了一處地下室,雖然沒有招牌,但樣子應該是類似酒吧一樣的地方,因為有很多怪物搖搖晃晃地走出那裡,彷彿是喝多了的模樣。
不過當三人都走下去之後,才發現這裡更像是屠宰場,在只有火把照明的陰暗地下,有個圍欄中放著一個巨大的肉球。
它看上去像是長了豬頭狀腫瘤的人,也可能乾脆就是身上長滿人頭的豬,畸形的軀體足有十幾米高,身上插滿了花花綠綠的管子。
這些管子連結著龍頭,當有怪物客人要酒的時候,身穿白襯衣且打著領結的無頭乾屍酒保就會擰開其中一個龍頭,放出一杯藍色的膿水來,看樣子這就是這個維度中的酒。
“雖然我過去從沒有拒絕過任何麻醉品,但這個酒我就不喝了。”哈莉撇了一下嘴,如果把那個儲存濃汁的肥胖怪物藏在牆後面,看不到這些‘飲料’的來源,她可能還會想來上一杯。
但目前看到那長滿膿瘡和蘑菇的腐爛肉上,從肚皮裡放出一杯杯膿液之後,她表示就算這酒再怎麼勁大,她也不來了。
“我也算了,我不到法定飲酒年齡。”小超人也搖頭。
“我們來這裡是打聽訊息的,不是帶你們來喝酒的。”蘇明也不會想來一杯‘濃香’型的體液,他擠開了酒吧中密集的人群,在蒼蠅人和各種怪胎之間穿行,來到了吧檯前。
此時酒保正在擦桌子,它手裡的抹布是一個還連著臍帶的死嬰,伴隨著吱吱的溼潤摩擦音,那小傢伙發出咯咯的笑聲。
喪鐘反手用指關節敲了敲吧檯桌面,而酒保就停下了手裡的工作,儘管它沒有頭,但能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夥計,我想找一個女人。”
蘇明這麼說。
“誰還不是呢?我們都需要幾個女人。”沒有頭就沒有嘴,卻依舊能說話的酒保開口了,他操著一口標準的夏威夷英語:“歡迎你們,外來者,來到瘋狂和不受約束的國度,夢中現實的天堂。”
“這是隱喻?還是說......”蘇明試探地詢問。
“你要酒嗎?”酒保從吧檯下面扣了一坨汙泥上來,雙手將其搓成杯子模樣,像是做泥塑那般:“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矩,我們這裡有的是真相,可是為了追尋真相,就要付出代價。”
蘇明笑了,他坐在了由人皮包裹的吧凳上,噪音之中,他加大了一些自己的音量:
“哦?我開始喜歡你們這裡了,這個維度中通行的貨幣是什麼?”
“你覺得我們需要什麼?我們每天都無憂無慮。”無頭的酒保手中的杯子已經詭異地變硬了,它又拿起拿個死嬰塞進杯子裡,細細地擦拭起來:“一切都可以作為代價,但有沒有價值,有多少,全是由我來決定。”
喪鐘的兩條胳膊都架到了吧檯上,哈莉和小超人也坐到了他的身邊。
在火把晃動的微弱光源下,他雙手交叉,用手背撐著自己的腦袋,叼著煙說道:
“我明白了,夢之國中充斥著一切沒有寫完的故事和詩篇,那對他們來說是最寶貴的財富。而在對應的夢魘之中,你們想要的則是沒有答案的謎題,能夠讓你們又憂又慮,一把一把掉頭髮的那種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