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叢綠悠悠的植物。高度在十公分的樣子,葉片又細又長。她不認得這是什麼植物。這裡也不是山洞的方向,她不知道天空要幹嘛。
天空半蹲下身子,大手一伸,摘了好大一把葉片,揉碎,將碎葉渣和流出的汁液全部塗抹在她身上。
李哩不舒服的躲了躲。任誰也不會喜歡把不知名的植物弄在自己衣服上啊,這多難看啊。雖然她現在只是獅身,但對於她這身皮毛,她可是儘可能的保護著呢。
天空騰出一隻手將李哩按住,一邊揉,一邊嘮叨的說:「我這是對你好。別亂動!」
李哩不敢惹怒眼前這個掌握著她生殺大權的壯漢,只能屈辱的承受了。
天空揉了好幾把。末了,不死心又將她放在被摘得半光的叢根上,狠狠的按壓了幾下。
李哩大叫!痛死了!植物根也是有硬度的!你到底懂不懂!
天空停下了動作,奇怪的看著她,說:「叫什麼?我已經夠輕了!」
「嗷嗚!」李哩抗議的朝他直叫。
「好吧。那就這樣吧。」天空單手拎著李哩脖頸上的皮毛,舉到鼻子前聞了聞,確定聞不出味道了,這才罷手。
「你別不識好人心!這是木木草。」天空解釋著,「木木草很清香。它的香味奇特,雖然不濃烈,但卻能很好地融合別的味道,將其他的味道分散得面目全非。族群裡的女獸人來大姨媽時,她們就愛在身上帶幾片木木草的葉子,遮擋血腥味。」
天空說完,將李哩放在地上,直盯著她看。
李哩現在的形象很糟糕。之前替黑毛找草藥時,被扯掉的皮毛還沒恢復。身上一塊一塊的,現在又多了斑駁的青色,看上去真像一隻在垃圾桶生活的流浪獅。
天空剛才對李哩很粗魯,其實是因為他還沒和年幼的母獅相處過。在族群裡,成年女獸人,他只能遠遠的看著。若是近前一步,女獸人的伴侶會狠狠的兇他!
更別提母幼獅了!每一隻年幼的母獅都是族群的寶貝,哪裡是他這樣一個毛頭小子能接觸的?
他平時接觸最多的女獸人就是他媽媽了!
他剛才只是覺得好奇,好玩。新奇感一旦迸發,就做了些不可思議的事。現在冷靜下來,他就想找補一下。
他蹲下身,安慰性地拍拍李哩的頭,笑了一下,問道:「你想回原來的那個獅群嗎?還是想跟著我走?」
回去原來的族群?她不知道那個獸人會不會容納他。畢竟他在她面前,殺死了小毛。
跟著你走?走去哪?
天空看著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實在控制不住笑意:「如果你回原來的族群,他也許不會殺你,畢竟你是雌性。只不過……等你成年後,他就會是你的伴侶。」
伴侶?那個看上去冷血又殘暴的人做伴侶?李哩光想想就要發抖。
天空看著面前這頭幼獅明顯流露出害怕膽怯的情緒,他高興的笑了:「要不就跟我走吧。我正好出門歷練。一路走,一路找,找到合適的地方就住下來。等將來我要回家時,那時……你應該也長大了,可以獨自生活了。怎麼樣?想明白沒?想跟我走,就爬到我肩膀上來。我帶著你走!」
天空說完,仍然蹲在那裡,等待著幼獅的選擇。
說是選擇,不如說是直覺。幼獅和不能化形的成年獸都不能聽懂人語。跟它們說話,完全是對牛彈琴。
但動物都有本能,直覺知道誰會對它們好,誰又會對它們不好。
李哩思索了一下,還用得著選嗎?當然是跟著他走了。
首先,他好像沒那麼殘暴。再者,他也沒說什麼要做自己的伴侶的話。就像他說的,等我成年了,草原這麼大,哪裡不能活下去?
李哩這麼想著,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