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望著東陽消逝的地方,久久未能回神,空氣中瀰漫著沉重的哀傷與絕望。東月的抽泣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揪心。
而在張雲祺聽來,東月的每一聲抽泣都像是鞭打在他的心口,就像是無聲的說他是那般的無能。
緩過神來的張雲祺,眼睛血紅色看向工廠內部的周正。
只見周正早些被槍打中的左手,此時卻又血肉模糊了,他雖然臉色有些慘白,但嘴角的笑容依舊。而張雲祺看到這個笑容不由得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恨不得立刻衝過去殺了周正。
可惜這些喪屍現在卻成為了最好的障礙物,使得張雲祺無法衝過去。它們在四周遊蕩著,時不時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聲,那渾濁的雙眼透著無盡的貪婪與嗜血。而時不時來到身邊的喪屍也在時刻提醒著張雲祺,現在該離開了。
張雲祺咬著牙,心中的怒火幾乎要將他焚燒殆盡,但他知道,同伴們還需要他,東月那悲痛欲絕的模樣更是讓他不能就這樣衝動行事而拋下大家。
“張哥,我們先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身旁的李迅一臉沉痛地勸道,他的眼睛也紅紅的,顯然東陽的死對他打擊也是極大。
張雲祺深吸一口氣,緩緩鬆開了緊握的拳頭,鮮血從掌心的傷口緩緩滲出,可他卻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他轉身看向身後的同伴們,東月還在低聲抽泣著,被張雲欣和程檸攙扶著,其他人也都是一臉的哀傷與疲憊。
“走!”張雲祺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字,聲音低沉卻透著堅定。
走出沒幾步,張雲祺再次回頭看向周正,這次周正剛好也抬頭看了過來,兩人剛好對視上了,那一瞬間,彷彿有實質化的仇恨電流在空氣中噼裡啪啦作響。張雲祺的眼神猶如火焰,似乎要將周正整個兒吞噬,那目光裡飽含著對東陽之死的悲憤。
而周正呢,儘管臉色依舊慘白,可嘴角那抹笑容卻帶著挑釁與不屑,彷彿在說:“有本事你就過來啊,現在不也只能灰溜溜地逃走。”他那因失血而有些黯淡的眼眸中,隱隱透著一股陰狠,一點沒有要變成喪屍的害怕。
張雲祺狠狠瞪了他一眼,並不打算在這種人身上浪費子彈,隨後決然地轉身,加快腳步跟上同伴們。
東月在張雲欣和程檸的攙扶下,腳步虛浮,眼神空洞,淚水還在不斷地從臉頰滑落。她似乎已經聽不見周圍的任何聲音,腦海裡全是哥哥東陽最後被喪屍淹沒的慘狀,那聲的囑託彷彿還在耳邊迴盪,一遍遍撕扯著她的心。
眾人默默地走著,誰也沒有再說話,只有那沉重的腳步聲在這死寂的環境裡迴響。四周的喪屍依舊在遊蕩、嘶吼,時不時還會有喪屍察覺到他們的動靜,緩緩朝這邊挪動過來,這讓大家的神經時刻緊繃著。
看著張雲祺陷入自責,鄭言和路明兩人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將卡在嗓子的話嚥了回去。
兩人對視一眼,路明點了點頭,隨後走到隊伍的最前方,清了清嗓子對眾人說道:“各位現在這樣對咱們很不利,咱們還是需要找到車子,趕緊離開這裡。”
路明的話並沒有得到什麼反饋,看到這種情況,鄭言只好再次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急切:“大家都振作些呀,我知道東陽的事讓大家心裡都不好受,可現在咱們得先顧著活下來,離開這裡,所以找車離開這兒是當務之急,不然等喪屍圍上來,咱們也要交代在這裡。”
眾人這才微微抬起頭,眼中滿是疲憊與哀傷,但也明白此刻形勢嚴峻。張雲祺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從自責的情緒中掙脫出來一些,他看向鄭言和路明,微微點了點頭:“你們說得對,不能再這麼消沉下去了,咱們趕緊找車。”
於是,眾人重新打起精神,開始在這破敗的街區四處搜尋起來。街道兩旁停著不少車輛,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