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不可思議地看著床上美得不像凡間女子的美人,再看看都快一歲了的南宮璇璣。“娘,哥,娘……”南宮璇璣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一邊說著她還一邊掙扎要著從青竹的懷中跑到地上。
肉墩墩的南宮璇璣力氣不小,青竹差點兒沒抱穩。他嚇得趕緊把南宮璇璣放到地上,南宮璇璣一到地上,她朝前頭走了兩步,然後立即跪到地上爬了起來,速度還不慢,爬著爬著就爬上了床,那熟練的舉動令青竹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南宮璇璣爬到床上後就趴在她娘跟前,一聲聲地喊著,“娘……娘……娘……”
青竹從小無父無母,只有一個師父,這個師父將他從雪地裡挖了起來,養在了身邊,全心全意地教養著,因為過於嚴厲的緣故,他對師父又敬又怕。在看到南宮璇璣一聲一聲地喊著娘,而床上的女子卻怎麼都無法出聲回應時,他不由得想起了那無數個在夢裡喊爹孃卻無法得到回應的夢境,心鈍鈍的疼!
南宮璇璣一邊喊著娘,一邊用臉貼著王姝盼的手臂,趴著,眼睛睡意朦朧,“娘……娘……”
青竹上前,他抿了抿唇,輕聲道,“得罪了。”然後他伸手把上了王姝盼的脈象。半晌,他才悠悠嘆了口氣,小小的臉上,愁得皺成了一團。“難怪老頭子出來了這麼久都不回去看我,就這女人的病情,若不是有老頭在,早就魂歸地府了!”
“整副身體都損耗了七七八八,就靠著體內的最後一丁點生機硬撐著,還隨時有泯滅的風險!師父傻了嗎,怎麼會答應醫治這麼難搞的病人!純屬浪費藥材!”
“娘!”南宮璇璣突然間又出聲,聲音引起了青竹的注意力,只見他飛快的朝南宮璇璣看去。那奶娃娃眼角掛著淚珠,嘴巴緊抿著,好似剛才的那一聲‘娘’不是她發出了。
可整個寢室裡就他們三人,不是南宮璇璣還能是誰?
青竹薄唇抿得緊緊的,半晌才惱道,“你這小丫頭倒是會出難題。看在你這小丫頭的份上,我不是不可以出手。”青竹伸手擦掉南宮璇璣眼角的淚珠,“但是我的損失可大了,你要賠償我!”
當暗衛把發生在王姝盼寢室裡的事情跟李牧和黑熊稟報時,並沒有引起他們二人的注意,畢竟,華冥一個幾十歲的老神醫都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一個八九歲的男孩如何能做到?
“只要殿下和小殿下沒有危險,你們就無需現身人前。若是她們一有危險,你們需即刻將危險抹殺。聽到沒?”
“屬下聽到了!”黑衣人單膝跪地,擲地有聲道。
“行,你退下吧。”李牧伸手揉了揉鼻樑!
“你很累?”黑熊詫異地看著李牧。
李牧苦笑:“殿下昏睡不醒,邊城是殿下的封地,我需要幫忙打理,邊城二十五萬屬於殿下的軍隊,我需要打理,還有殿下之前手底下的人,也是聽我指派的。之前還有孫昊幫忙,孫昊走後,我一個人來抗,有些分身乏術。”
黑熊頗為同情的看著李牧:“主母現在還沒醒,這一切就得靠你先扛著了。等到主母醒來,就都好了。”
說到王姝盼醒來。黑熊和李牧一致沉默了。他們都不知道王姝盼可還有醒來的一日!
二人突然間連呼吸都是困難的。
專屬於南宮璇璣小小的花園裡,南宮璇璣和青竹正在撅著屁股在觀看螞蟻搬家。
“小鷹,一會兒城陽郡主登門拜訪,你帶著歸歸不要出來。等她走了之後,我讓你出來再出來,聽到了嗎?”黑熊有注意到青竹原本被紙鳶砸傷的拇指大小的傷口,三天的時間竟然癒合了,心頭有點詫異,不過想著可能是華冥給自己的徒弟用了奇藥,就沒再放心上了。
‘城陽郡主’一詞聽進了青竹的耳朵了,只見他雙眸飛快的竄過一絲陰霾和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