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冥一邊開藥方子一邊發怒道:“白日裡殿下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夜裡就噩夢連連了。殿下睡前可有發生什麼事?”
“並沒有。”香草搖頭,“昨夜殿下還上了宮牆去看了宮外的老百姓們的熱鬧場面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香草的聲音截然而至。
“可是想到了什麼?”
“昨夜是南宮樞太子和完顏氏完顏夢成親的日子。”
香草話音一落,不止李牧,華冥和香草三人沉默了,就連剛踏進王姝盼寢室的隆德帝王策和李德海都沉默了。
其實他們幾個人都忘了南宮樞成親的日子了。哪曾想,王姝盼在朝政裡忙得分身乏術之時,竟然會記得那麼清楚。
“華冥,長樂如何了?”隆德帝朝華冥開口道。
此時華冥等人這才發現了隆德帝他們,趕緊下跪行禮。
“行了,起來吧。”隆德帝看著床上小臉慘白,頭髮汗溼的王姝盼,眸底焦灼道,“你們誰能跟寡人說說長樂到底怎麼了?”
香草戰戰兢兢上前將昨夜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連城牆下遇見顧長卿的事情她也沒有隱瞞。
“可有隱瞞?”隆德帝王策擰眉。
“奴婢萬萬不敢隱瞞,昨夜的事情都已一一道出。”香草跪在地上,壓抑著聲音裡的顫抖回道。
隆德帝聽完香草的話,眉頭直打結,“華冥,你怎麼說?”
“殿下身懷孩子,處理朝政,身體本就已經透支,極其疲倦。加上漠北太子的事情,她心中鬱結多時,昨日恰逢其會,全部爆發了出來。又逢吹了夜風,著了涼,可不就噩夢連連了。”華冥深深嘆息,“老朽這就開藥,先讓殿下醒過來再說。”
華冥遲疑了一下還是繼續開口道:“陛下,公主殿下的身子骨本就不是太好,所以還懷著身孕,若是再這般心情鬱結下去,老朽擔心她挺不過生產的關頭。”
在場的眾人渾身一震。
隆德帝腦中的弦緊繃,他聲音沙啞道,“華冥,你不是神醫的嗎,你肯定是有辦法讓長樂安然度過生產難關的,是不?”
華冥將手中的方子遞給一旁的藥童:“把藥配出煎好端上來。”
“諾!”藥童接過藥方之後趕緊退下。
華冥雙唇緊抿:“陛下,婦人生產,那就是一隻腳踏入鬼門關,是要跟閻王搶人的。若是身子骨強壯還好,可是公主殿下的身子骨早就被糟踐得不像話。到時會是九死一生的結局。”
寢室裡,眾人的呼吸聲都粗重了起來。
“華神醫,勞你盡力而為!”隆德帝原本站得筆直的身子,不由得微微佝僂。
寢殿外,黑熊聽後,拳頭緊握,如小山一樣的身軀朝遠處移動。
翌日清晨,王姝盼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上方有幾雙眼睛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她嚇了一跳,“我不過是睡了一覺,你們這是在幹嘛?”
在確認王姝盼真的醒了過來,眾人大大鬆了口氣。
香草上前將王姝盼扶起坐好。
王姝盼用被子小心翼翼地將自己圓鼓鼓的肚子蓋好後才含笑地朝隆德帝王策開口道:“父皇,您今日什麼時候來未央宮的,香草也真是的,也不把兒臣喊起來,怠慢父皇了。”
隆德帝王策在李德海搬來的椅子上坐下:“長樂,你昨晚做噩夢,差點兒醒不過來了。”
王姝盼心絃一緊,忙雙手環住自己大大的肚子,臉上浮現出凝重之色,她朝一旁的華冥看去,“華神醫,本宮父皇說的是什麼意思?”
華冥深深嘆了一口氣:“昨夜殿下噩夢連連,差點兒就背過氣去了。殿下,為了孩子好,為了您好,昨夜的事情不可再發生。不然,老朽擔心殿下和小殿下撐不到生產之日!”
王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