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地說, 是不上不下。
他銀白的睫羽上掛著細小的淚珠, 時不時還有幾滴淚水淌出來,劃過緋紅的臉頰,最後停留線上條優美的下頜處。
這樣的畫面,恐怕是個人看了都會心生憐惜。
可娜塔莉婭不會。
她眼都不眨地看著他, 只覺得整個人更加興奮了起來,如果說之前她只是抱著想試試看的想法做了這些, 那麼現在則是變成了發自內心的渴望,心理上,生理上,各方面的。
很奇怪,也很新奇的感覺,心裡癢癢的,身上也癢,她說不清楚這是什麼,也許是一種衝動,也許是別的什麼,但她可以肯定的只有一點。
她好喜歡這樣的哈維,好想多靠近他一些。
「哈維,我好癢。」
娜塔莉婭看著他,如實道。
她沒有動手去扯身上的尾巴,只是安靜地,默默地看著他,以最直白的方式,向啜泣的少年表達過分熱烈的訴求。
沒有告訴他的是,其實她並不是拿他沒有辦法,比如她的重力模式,如果啟用了這種模式,她的身體就會立刻下墜,直達終點。
「我……」
哈維爾依然在苦苦支撐,聲音已經啞得不成樣子,他很想說他也一樣,他可能快要撐不住了。
但他的嘴唇動了又動,最終卻還是嚥下了那些不該說的話。
不該這樣的……她只是什麼都不懂而已,難道他自己也不懂嗎?
既然決定了把她留在身邊,那他就有責任和義務好好教她,一點一點慢慢教,而不是在這種情況下草草行動。
然而就在這時,馬車的突然加速,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僵局。
車身猛地晃了一下,兩個人齊齊驚呼了一聲。
哈維爾猛地攥緊手邊的車窗簾,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切。
馬車不知為何開始了加速,裡面的人不受控制地隨著車身一起顛簸。
隨著愈發急促的馬蹄聲,和車輪加速滾動的聲音,淺粉色的髮絲不斷盪到他的臉上,和淚水混在一起,雜亂地黏在上面。
這段路並不平坦,車輪時常會碾過一些小石子,讓本就顛簸的馬車雪上加霜。
「哈維……」
娜塔莉婭的睫羽如蝶翼一般輕顫,雙手捧住他發燙的臉龐,聲音有些脫力地喚道。
哈維爾緊咬嘴唇,直到被他咬住的地方開始了本體化——這是他受傷時自主癒合的表現。
疼痛可以令人保持清醒,但他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對他自己來說,疼痛往往和快樂相伴相隨,在這種時候的疼痛,簡直就是給火上澆了一把油。
他沒忍住哼了一聲,對車夫喊了一句停車,試圖給現在的畫面強行按下暫停鍵。
可是車夫卻回了一句:「小夥子別擔心,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到了!」
「……」
哈維爾的眼角再次滾出一顆淚水。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剎車的那一瞬間,車身再度重重晃了一下,令毫無準備的車內乘客發出驚呼。
馬車車夫跳下馬,直奔警署大門而去,片刻後,一個大鬍子警官走了出來,隔著車簾粗聲喊道:「這裡是福爾摩大警官,請裡面的嫌疑人和受害者立刻下車,配合調查!」
由於兩條尾巴那還算堅定的苦撐,車內的人直到最後也沒能抵達終點,只是在起跑線上不斷地徘徊逗留。
但娜塔莉婭的身體構造超乎常人,感受到的也遠比普通人類豐富,所以對於這個結果,她已經很滿意了。
她正喘著氣恢復體力,忽然耳朵一動,向著車外冷冷看過去。
哈維爾也意識到了什麼,急忙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