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理所當然。當然這其中緣由細細數來並不會讓人覺得奇怪。隨你一路徵戰到最後見你君臨天下,您倒是很好的,目光之中將他做替身懷念他人十年,讓他心中痛苦煎熬,他始終仰望於您而又深藏愛意,卑微到低入塵埃。您是否對於編織出這樣的夢境,覺得分外得意?&rdo;他又將&ldo;你&rdo;換做了&ldo;您&rdo;,濃濃的諷刺之意無法削減。
顧雋神色凝住了,已經看不見一絲笑意。心口彷彿被人攥了一把一樣的疼。黎曜所說的,顯然就是雲沐澤的感受。他從未想到,如雲沐澤那樣的人,也會自覺卑微。
&ldo;繼續。&rdo;顧雋強壓下心口翻湧而出的情緒,道。
&ldo;陛下,您是想讓黎曜成為雲沐澤那樣的人吧?&rdo;黎曜道:&ldo;也是,他那樣挺好的。仰望愛慕而又永遠卑微。他不會不聽話,也不會在朝堂上同您刻意對著幹。他會聽話懂事,他仍舊天真,哪一點不必我這種茅坑裡又臭又硬的石頭好。陛下如此想,不過是人之常情。只是麻煩了陛下,做這麼多設計,怕是廢了不少心思。&rdo;說到最後,黎曜連怒氣都已經提不起來,語氣一片死寂。
顧雋神色不明:&ldo;我做了哪些設計?既然已經說到如此地步,不如一一挑明?&rdo;黎曜同沈熙晨果然不愧是同一個人……一旦反目,戳人心窩子一戳一個準。
&ldo;景和殿那本《知焚》,是陛下放的吧。這世界上,不會有第二本《知焚》。&rdo;黎曜道:&ldo;陛下不用同臣解釋,單說是與不是?&rdo;黎曜這人,真的是狠啊,連給人辯解的機會都不留,讓人只能跟隨著他的節奏來,步調為他所掌控。
&ldo;是我放的。&rdo;顧雋道。
&ldo;是了,這一切就此聯絡上了。我雖多夢,夢中人聲隨時日清晰,但是,一切的改變都是那日從景和殿看見那本書開始的。自那日起,腦中就有片段閃現,夢中之人本是模糊不見人影,那日之後,就都見著了。至此之後,夢境就越發清晰,雖破碎不知其所謂,但是之後夢境頻發,漸成片段。而今日,你在房中點了那香之後,我竟幾近完整的夢到了屬於&l;雲沐澤&r;的一生。您是否,是想用雲沐澤的記憶,替換黎曜的記憶?只是,讓您失望了,於我而言,只是多了一段記憶,黎曜並沒有成為&l;雲沐澤&r;,不知道陛下知曉此事,失望不失望?&rdo;顧雋失望不失望不知道,黎曜已經極度的失望了。如果顧雋不能辯解,就此承認……那麼大景,不會有丞相了。黎曜本就是&ldo;寧為玉碎不為瓦全&rdo;的性子。
&ldo;說完了麼,我想你應該能給我留一些辯駁的時間?&rdo;顧雋道。
黎曜看著他,一聲不吭。他這個態度已經是同意了。黎曜絕不是顧雋那樣獨斷的人,不會因為自己心裡面的想法,就此把這個人蓋棺定論。
顧雋突然笑了起來,笑聲停下來,他看著黎曜,臉上已經沒有了表情,他目若深潭,透不進一絲光:&ldo;黎曜,我太瞭解你了。表面上,你所說,確實彷彿無懈可擊。你自己的語氣也足夠篤定。可是這都是你的猜測。你若是當真有了證據如此認為,你不會同我說的。你會連夜的不見人影,讓我如何也找不到。你不會真正狠得下心毀了大景,但是我日後定會事事不遂心。我說的可是?&rdo;他繼續道:&ldo;可是,你應該想想,你不是這樣多話的性子,今日一反性格說了這麼多話,定不是毫無目的。你說了這麼多,只是你知道,我千萬般不好,確實是從來不屑於撒謊的,你只是在從我的態度裡,尋求你要的答案。一旦你得到了你要的答案…&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