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雖焦急,但是還是先回答了顧雋的問話:&ldo;那是我身邊的書童,問松。&rdo;
&ldo;抱的是廢紙簍?&rdo;
&ldo;是。&rdo;
顧雋瞬間沉下了神情,幾步上去,搶下了紙簍,那書童一臉訝異就要來奪,見雲沐澤就在顧雋身邊,停下手來,一臉為難看著雲沐澤。
雲沐澤朝書童搖了搖頭,那書童就退下了。他有些疑惑看著顧雋,問道:&ldo;怎麼了?&rdo;
顧雋神色卻說不上好看,他伸手撈了一張紙,只看了一眼,就又揉皺了扔回了紙簍:&ldo;你知道你自己在寫什麼東西吧?&rdo;
雲沐澤神色更是茫然:&ldo;當然。&rdo;
&ldo;那你可知道,這些廢紙能給你惹來殺身之禍?&rdo;見雲沐澤一臉茫然,顧雋倒真動了氣:&ldo;你是不是……&rdo;責怪的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雲沐澤本就不是丞相,做事怎麼可能滴水不漏。往日裡,黎曜總是喜歡同他唱反調,唱完還拿不到他的短處,顧雋不是那種會為了一時氣憤就憑空捏造罪名找自己人麻煩的人,就只能暗地裡生氣。顧雋生而高貴,能讓他吃癟的人太少了,因此經常讓顧雋吃癟的丞相,就實在不那麼討喜了。然而,在他面對做事有了這麼大紕漏的雲沐澤,突然就醒悟,丞相就是丞相,雲沐澤就是雲沐澤,再像也不是一個人。所以有丞相在永遠不用擔心,而對於雲沐澤,你要是遺漏一處少為他擔心一會兒,他下一刻就能把自己變成死的。
顧雋突然就啞下了火氣,用為數不多的耐心問道:&ldo;你知道這些東西流傳出去,你會怎麼樣嗎?&rdo;
雲沐澤搖了搖頭,好像知道了顧雋在擔心什麼:&ldo;顧雋多慮了,問松拿去廢紙不是去扔,而是去焚。&rdo;
換個人顧雋非得指著他腦門罵&ldo;你腦子被你自己啃了嗎&rdo;,面對雲沐澤卻只能不住的揉額頭:&ldo;這種事情,你應該自己動手,你真的懂嗎?&rdo;
雲沐澤愣住,他好像懂了顧雋的意思,於是帶著歉意道:&ldo;最近一心著書,心神凝一,難以顧忌其他,才差書童做此事,之前一直是我自己動手的。抱歉,顧雋,讓你擔心了,是我之過。&rdo;
顧雋眉頭卻還是沒有松:&ldo;只有這一次?&rdo;雲沐澤信賴的朋友顧雋都見過,彼此之間也有交集,他們並沒有什麼問題,那麼問題就是出現在其他地方。如果只有這一次還好說,如果之前還有,指不定就已經洩露了出去。
雲沐澤苦笑:&ldo;我最近才開始夜以繼日做此事。&rdo;說到這裡,他又想起顧雋那一句話,臉色就變了:&ldo;你方才說……不是夢,是怎麼一回事?&rdo;
兩人推門走進書房,顧雋放下紙簍,淡淡道:&ldo;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明日我啟程。&rdo;
雲沐澤本拿起了那一疊手稿,聞言手一抖,就紛紛揚揚落了滿地,雲沐澤矮下身去撿,低下頭,好一會兒才抬起頭:&ldo;啟程……去哪裡?&rdo;他的唇瓣發白,手好像在發抖。
顧雋嘆了一口氣,彎下腰幫雲沐澤把手稿一張張撿起來,見雲沐澤呆愣在原地,眼睛一瞬不瞬看著他,他才停住了手中的動作,慢慢回答道:&ldo;就是你想的那樣。&rdo;
&ldo;我想的哪樣?&rdo;以玉華公子的聰明,怎麼可能不知道,猜不到,然而他卻好像非要全然的問清楚。
顧雋道:&ldo;我以為你知道,我們之前不是討論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