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做武器還是過於誇張了。不過克雷頓倒覺得它重量恰當,他單手握住這件武器端詳著,這上面充斥著一種猩紅的靈氣,如水似霧,揮之不去。那是它獨有的屬性和品質。
每個古董商都會宣稱自己販賣的商品上蘊含靈氣,這幾乎是一個傳統了,但靈氣到底是什麼,克雷頓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他過去參與的平凡商業活動居然還有能和超凡世界聯絡在一起的角落,這讓他少許有些驚訝。
血液,這把斧頭的性質正和血液相關,撥弄著他的食慾。不止是吸血鬼,嗜血的獸類同樣會被這樣濃郁的血氣吸引。
他相信它正是蜘蛛教士所急需要的奇物。
就在克雷頓端詳著這件奇物的時候,一種冰冷的觸感突然攀附上他按在屍體上的手掌。
他低頭看去,心臟立刻因為這詭異的景象而劇烈跳動起來。
那具幾乎被攔腰截斷的乾屍竟張開了眼睛,裡面是如同常人般溼潤飽滿的眼球,與此同時,它乾枯的手掌正搭在克雷頓的左手上。腐爛豆莢似的臉上,那黑洞洞的嘴張開,發出了乾澀如粗石磨蹭般的聲音:“hvem doug agou fa?enn al mlilum est......”
中尉從來沒見過全身脫水、分成兩半、內臟都被扯出來還能堅持說話的乾屍。
克拉拉或許在生存能力方面更勝一籌,但那是因為他已經熟悉那個小姑娘了,而且單看臉,克拉拉也還算得上漂亮,而這玩意兒.....怎麼看都離“正常”這個詞更遠。
這個醜東西真是把他嚇壞了。
克雷頓此刻什麼也說不出來,頭腦裡好像在嗡嗡響動。
他試圖後退,但那乾屍的手卻緊緊抓著他,觸感從乾燥漸漸變得溼滑粘膩。
中尉拼命思考著,乾屍所說的語言他依稀有些印象,似乎確實是麥斯里人常用的語言,但他根本聽不懂。
無奈之下,他說出了自己從麥斯里行商那裡聽來的唯一一句用來打招呼的句子。
“gaz es tu olian!(謹遵三善道)”
乾屍沉默了片刻,隨即對中尉的手臂進行了極度暴力的抓撓,並且展現出意外鋒利的指甲,將袖子扯得粉碎。如果不是他以為今天可能會同虎克偵探戰鬥而預防性地在大衣裡的手臂上套了一件皮護臂,恐怕此刻要流不少血。
驚恐和憤怒之餘,克雷頓順手揮下手中的長斧。
隨著腦袋滾落到箱子外面,在箱子裡的身體也停止了揮動手臂,整個的安靜下來。
他喘了會氣,又撿起那顆腦袋放在臉前對視,後者沒有再說話。
看起來似乎是死了。
克雷頓不確定,他正好才想起克拉拉,那種連砍去頭顱也能生存的頑強生命力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保險起見,他把頭放在地上,一腳踩得粉碎,因為他的用力,連車廂都微微晃動。
失去了頭顱的乾屍軀體突然開始崩解成砂礫似的成分,瓦解成一灘,
“先生,您檢查好了嗎?”
幾秒後,側拉門被開啟,聽到聲音趕來的列車員探頭進車廂,卻什麼異常也沒發現。
那個裝貨的箱子就靜靜地躺在地上,好像從來都沒開啟過。
“我檢查完了,貨物的情況不錯,讓我的人過來吧。”克雷頓平靜地對他說。
列車員露出為難的神色來:“我想您恐怕還要再等等,那些看守貨物的護衛不見到您是不會同意走的。”
“他們會理解的。”克雷頓從懷裡掏出了一份檔案遞過去,那是他從虎克偵探們隨身物品中找到的關於土地採購的檔案,但那只是一個草桉,兩方的印章都沒有敲定,不是真正具有法律效力的檔案,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