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而自己卻仍是站在一邊,恭敬有禮地低著頭。
“坐下。”韓蘇指了指身邊的凳子。
無卦倒也聽話地坐下了,只不過坐的是稍遠的另一張。
——很好,看來她不是真的怕自己,不然也不會這般不動聲色地和自己拉開距離。
“無卦,你和我很久沒有這般坐著聊天了。”
她的眉頭微動,卻沒有回話。
“我時常會想起時在祈王府的時候,你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拒人千里,實則嘴硬心軟。”韓蘇也不介意,很自然地用桌上杯子給自己斟了茶。
“我常常想,若是沒有你,這世上早就沒有韓蘇了。”他頓了頓。
“皇上福澤天受。”
“不必刻意如此,朕……我今日來只是想好好與無卦敘一敘舊。”事情慢慢來,不急。
韓蘇喝了口茶,視線緩緩上移到無卦的頭髮,晦暗不明地說道,“其實,紫檀與無卦最是相配。”
心中莫名一下抽痛,無卦彷彿記起以往那個清澈少年,一臉羞澀地將那根髮簪遞給自己。
“紫檀過於貴重,平常人家消受不起。”
再次聽到受不起三個字,韓蘇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悅,但他仍是維持著微笑,“無卦此等天縱之姿,又豈是平常人家。”
時間一時停滯,無卦靜靜待他接下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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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蘇從不是個急於求成之人,此時的他也是一派悠閒模樣地繼續喝著杯中茶水。
“剛走近就聞到了酒釀的香氣,不知可有幸能嚐嚐無卦的手藝。”他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緊固的氛圍也似稍稍舒緩了下來。
“請稍候片刻。”無卦轉身去了廚間。
她現在有些煩躁,韓蘇這次來一定不是什麼好事。還好長青這兩日不在家中,要是兩人碰見,她還真怕會出什麼么蛾子。
廚間的酒釀熬在鍋裡,已是香濃醇厚。其實這酒釀本就是兩個暗衛姑娘幫忙做的,這下來了外人,定是躲起來了。她不願韓蘇知道自己此處有暗衛,自然對於他剛才所說“無卦的手藝”也不願去講些什麼。
盛了一碗酒釀,她站在灶臺又磨蹭了會,終還是不清不願地端著碗去到了前廳。
韓蘇依舊坐在那裡,不緊不慢喝著茶水。
只是……似乎多了些奇怪的氛圍,很是壓抑。
無卦說不上哪裡不對,心中卻開始微微起疑,但仍是不動聲色地將酒釀端了過去。
“請慢用。”
韓蘇看了看她放下的碗,臉上依舊帶笑,“無卦,國師一職朕專門為你空著,今日便隨朕一同回去吧。”
什麼!
無卦心中一驚,他為何突然這般說話。
難道是發生了什麼?
韓蘇沒有嘗那碗酒釀,臉上的笑漸漸顯出幾分寒意,緩緩站起了身,“無卦這般人才,要是讓別人搶了去,朕的損失也太大了些。”
“皇上。”她後退一步,不明所以。但袖下的手已經開始飛速點算起來。
韓蘇看著她,並不逼近,似笑非笑,“朕不知道,無卦獨居此處,為何還會有男子事物?那兩個暗衛又是何種來頭?”
!!!
無卦臉色一變——他搜過自己家!而且……
“你把她們怎麼了?”兩個暗衛姑娘一向對自己盡心盡責,他想要如何?
“不巧,朕帶來的侍衛耳朵靈聽到了些動靜,兩個小姑娘身手不錯,可終還是嫩了些。”韓蘇說得肆意,眼中寒氣卻分毫未去,“無卦倒是和朕好好說說,哪裡來的男子,又是哪裡來的暗衛,和你是個什麼樣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