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丞相府那麼多人報仇了。” 無卦緩緩開了口。
上官因為哭泣而顫抖的雙肩緩緩停了下來,她從臂彎裡抬起頭看向了眼前人,猛地伸出手死死抓住了無卦的衣襬,雙眼泛出紅色,艮著脖子困難地開口,“報……仇……報……仇……”
不斷重複著這兩個字,喪失至親的疼痛全部化為了切齒的仇恨。
她要報仇,她一定要報仇。
“我幫你。”無卦伸手將上官的一簇頭髮別到了耳後,聲音帶上了一絲輕嘆,“如果你願意信我,我會助你報仇。”
“你是……”什麼人。
“我叫無卦。是救你的人,也是會幫你報仇的人。”拂過上官的額頭,無卦仿若一個看透一切的聖者,單薄的身子輕手的臉龐似能映出希望,讓人忍不住窺探。
捏住她衣襬的手一直沒有鬆開,上官彷彿抓著生命中的最後一根稻草,聲音嘶啞難聽,“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要助我報仇。
手停留在她臉頰的一側,無卦認真地看著眼前的人,“我不是個善人,也從不做無用之事。救你、助你只因為我也需要你的助力。而你,是不是隻要能報仇,就願付出一切?”
上官容若的仇人是皇上,是太子,是這個萬惡的朝廷。要掀了這一切,祈王府是一種可能,再不受寵,韓蘇也是個王爺,也許她能借助這一點報仇雪恨。可是韓蘇他又怎會幫自己去報復他的親人。
臉上尤帶淚痕,上官懷疑地看向了無卦,“祈王爺他……”
無卦聽懂了她未說全的話,然而這個問題,她卻不知如何回答。
見她半響沒有言語,上官眼中剛剛升起的一絲希望一點點湮滅了下去——果然,眼前這個女子也是沒有把握的。
報仇……報仇這件事情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做到的。
“只要韓蘇活著,你的仇就一定會報。”無卦終是開口說道,“命中定數,他與太子在這世上只能活一個……”
“為何?”上官不是很明白。
無卦深吸一口氣,帶著一種決絕的氣勢,一字一頓,“一國不能雙帝,韓蘇已成帝王之相,必除太子,此為天機,萬不可告於他人。”
上官微愣,“我……為何要信你?”這般天馬行空之說,怎能讓人信服。
“信不信由你,我言盡與此。”無卦沒有再說,只是平靜看著她,眼中一片墨色,深成一片不見底的池淵。
上官死死看著她,想要從她面上看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破綻……
時間一點點過去,無卦仍只是那樣不言不語,仿若靜止——她在等她,等她的決定。
“你可願起誓。” 上官雙手撐地,如若困獸拼死一搏,“如若你不全力助我復仇,你……五雷轟頂,眾叛親離,不得好死。” 伴著嘶啞的聲音,這般毒誓倒像是駭人的毒咒。
破釜沉舟,哪怕身死魂滅,她上官容若也定要報這血海深仇。
任何代價,任何代價她都願意,只要真能報仇。
無卦皺了眉,不語。
上官依舊看著她,右手豎起三指置於臉側,擲地有聲,“黃天在上,后土在下,我上官容若以命起誓,只要你發下毒誓,我必一切聽從於你,肝腦塗地在所不辭,否則便讓我受盡百般凌辱,任萬人踐踏,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的嗓音似是刀鋸,發聲已是痛極,她仍是一點點固執地許下此般毒誓。
這般毒誓,從上官口中說出,無卦能看出她此時孤注一擲的決絕。
罷了……
無卦輕嘆口氣,伸出右手,如她一般亦指天盟誓,“天玄地黃,姬無卦以命為誓,日後必將傾力助上官容若夫血海深仇,如若不然,我定五雷轟頂,眾叛親離,不得好死。”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