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既然如此,長青只有忍痛割愛了。”左非色一臉心痛的表情,“不過……”
他話頭突地一轉,無卦一聽就覺得沒什麼好事。
果然……
“既是將這銅錢給了你,無卦可得再賠我一物才好。”
“你要什麼?”無卦順著他說了下去,全然沒有想到這銅錢本來就是自己的,要回來乃物歸原主,為何還要再給他東西。
“嗯……你身上隨便找件東西給我吧。”左非色說得很隨意的樣子。
無卦心中一咯噔——他要自己的貼身之物做何用?難不成是……對自己有意?
這般想著,她覺得臉有些燒了起來,卻還是木著臉,“這樣不妥,你且說想要什麼,我去幫你買了就是。”
左非色搖搖頭,“既然無卦不答應,那長青就只好繼續霸著這枚銅錢了。”邊說他邊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順著紅線拿了那枚銅錢就往自己衣襟裡好好塞了塞,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樣,完全不顧無卦怒視他的眼神。
“你!”無卦狠狠咬了牙,可她總不能上前扒開他的衣領搶吧。雖然她出自山野,但也沒狂野到那個程度。
深吸一口氣,她還是妥協了,“好,你說要什麼。”她索性大方坐在那裡等他挑。自己身上也沒什麼東西,看他能要什麼。
左非色輕笑出聲,“無卦這般大義凌然,倒是有幾分任君採擷的味道。”
無卦死死板著臉,努力忽略自己很想去搶那銅錢的衝動。
左非色悠哉悠哉地側躺在軟枕上,一雙眼睛上上下下將無卦看了一遍,眼中還一直帶著玩味的笑意,看得無卦都不自在起來——我還是趁他體弱之時搶過來罷……
她幾乎已經要下決定,那邊左非色終於開口點明瞭所要何物。
“長青就要無卦懷裡親手繡的汗巾吧。”左非色說得隨意,卻讓無卦幾乎要從位上跳起——他怎麼知道自己懷裡有汗巾?自己是無命之人,他應該算不出來才是。而且他怎麼知道是自己繡的?那可是自己繡的唯一一塊帕子,還是當年和李娘子學的刺繡,手法之拙劣讓她從不把那汗巾正面示人,都是很隨意的當作純色布塊帶在身上,只是偶爾才會拿出來一用。
更何況,女子送絲帕的意味……無卦還沒有不諳世事到那個程度。
“前段日子恰巧見無卦用過一次,那絲帕的顏色很合我意。”他笑意盈盈地看著她,等待她的回答,但同時他還故意用手輕怕了自己的衣襟,那雙傾城之眼全都在說——你換是不換呀?
銀牙咬碎,無卦終是惡狠狠說了句,“好。”送帕子,還是一塊醜帕子總比扒男人衣服要好聽了許多。
絲帕換回了自己那枚銅錢,無卦有些面子上過意不去,心中分外不爽。
“長青果然品味獨特,連無卦這般拙劣的玩樂之作都如此當寶,真是與眾不同。”她的本意是寒酸他不懂欣賞,這麼難看的絲帕都要。可能就這麼一時嘴快,她就說出來了,這一說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左非色這個輕浮之人竟然在聽了之後,越發開心起來。一句“無卦知道就好。”讓整個屋內氣氛“蹭——”地曖昧了起來,就連那秋末冬初的炭爐都顯得有些過熱了。
無卦知道我就如此獨特喜歡你這一口就好……
!!!
無卦扛不住他妖孽的笑容,敗退而走,“既然你反噬已過,我就先回屋了,等會應該就會有人送飯來。”頓了一下,她特意叮囑道,“你……可千萬不要忘了自己身患啞疾一事。”
“無卦師妹,儘可放心。”
看著她急退而走、滿是慌亂卻故作鎮定的樣子,左非色不禁揚起了嘴角。攤開手中絲帕,他終是“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無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