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起了身。
“禮部那還有些瑣碎事情,我就先走了。”話畢,他看上去心情很好地樣子離開了聽雨樓。
無卦站在原處,將剛才對話復又回想了一遍,臉“騰——”地一下就紅道了脖子。
他……他不會說的是那個意思吧。
自己所有事情都能做主……自然也就包括婚嫁之事。再加上他還說了什麼定不相負……
狠狠灌了一大口茶,心中有些唾棄自己——讓你亂想,說不定韓蘇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可萬一他就是這個意思呢……
那些亂七八糟的歡喜雀躍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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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親的隊伍包括一隻五百餘人的護衛隊和一些隨行官員與專門服侍的一隊下人。
整個隊伍看上去浩浩蕩蕩,畢竟是大國送親,這面子可不能少了。當然嫁妝也是不少的,裝嫁妝的馬車走起來就有一百多米。
祈王府的人有兩輛馬車,無卦、青竹、容若一輛馬車。韓蘇和徐管家坐另一輛馬車。一路上,容若都帶著面具,無卦對外說她是從小貪玩摔壞了臉,不願別人見到。
隊伍從洛陽出發,臨行的那一日,洛皇親自一路送到了洛陽城門,國師左非色也站在左右,無卦能感覺到那一抹似有若無的眼光一直看著自己。
——他的反噬好了?
似乎感覺到她心中所想,左非色還對著她微微點了個頭,雙手在身前插袖,一派自然。
隊伍啟程。
一直到再也看不見洛陽城門,無卦還有些如坐針氈。
左非色是個捉摸不透的人,無卦暗暗警告自己他很危險。不過好在他們現下要去到西胡,暫時是見不到了。
至於太子韓晟……
無卦心中舒了口氣——這關乎於西胡,太子不會拿兩國之間的合約開玩笑。
可從另一方面說,韓晟不是半途而廢的人,更何況過了弱冠的韓蘇對他來說不再是以往可有可無的二弟了,就算韓蘇是個質子,他也是個不短命的皇子了。以前韓晟就那般趕盡殺絕,現在就更不會善罷甘休了。雖然他現在不會出手,不代表以後不會。
至於以後的事情……
掀起馬車簾的一角,無卦靜靜看著道路兩旁退去的樹木,一點一點鎖上了眉頭。
——越來越看不清了。
晚間,隊伍在武寧村下榻。
無卦悶聲不響地下了馬車,看上去表情有些疲憊,韓蘇走到她身旁,有些擔憂地問道,“可是身體不舒服。”
無卦搖頭,“沒有。”
“這般趕路應是還要有一個月,女孩子家身子弱,在馬車上要多休息,別總是一個勁地擺卦佔算了。”韓蘇從青竹那知道無卦總是在算卦,每每想到她因為算卦而昏睡、眼迷,他的心就後怕不已。
“無礙的。”無卦若無其事地說道。
“不要逞強。”
“哦。”
“不許敷衍我。”韓蘇認真道。
“好吧,我會注意的。”
聽到她這般保證,韓蘇笑著點了點頭,又叮囑了幾聲,便走了開去——這麼多人下榻可是件麻煩的事。
看著他繁忙的身影,無卦心中越發煩躁,她能算出來關於韓蘇的事情越來越少了。
這樣下去不是好事情。
逆天之事,阻礙之大可想而知。
可是不管怎樣,她都要努力護住眼前的人,哪怕她最後只能算一刻她也要盡全力護住他。
從洛陽到西胡,他們走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
這一路,太平無事。
這一路,無卦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