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來的呀?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呀!”於蕊就愣了一下,馬上恢復了正常。
“打什麼招呼?這是我兒子的家,也是我的家啊。哪有回自己家還打招呼的?我帶了好多月餅和粉條回來,都放在冰箱裡了,今天中午咱就吃粉條啊。”白迎華轉過身走向廚房,絲毫不理睬於蕊話中的質疑。
“韓遂呢?”於蕊壓制著心中的不滿情緒,同時發現屋裡面好像沒有第三個人的存在跡象。
“啊,我讓他去樓下的驛站幫我拿快遞去了。你沒碰著他啊?你喝杯水,換個衣服,他應該一會就回來了。”白迎華儼然一副一家之主的姿態。
於蕊突然有一種作客的感覺。她開啟冰箱想拿出一聽可樂。剛開啟門,捲心菜、調料、蘋果、菠蘿就滾了出來。一陣手忙腳亂,於蕊一件東西都沒接住,掉落一地,關鍵是一瓶醬油也落到了地上,不僅玻璃碴子崩得哪都是,暗紅色的液體更是濺上了牆體。
白迎華趕緊跑了過來:“你看看你們,什麼東西都亂放,冰箱都沒地方了。這麼好的東西都白瞎了。我買的都是牌子啊,沒有新增劑的。你可真是。挺大個人了,怎麼什麼都幹不好?”
聽著白迎華的話,本來不知所措的於蕊反倒鎮靜了下來。一聲不吱,扭頭回到了房間,關上門,換衣服去了。
不一會,韓遂推開門進來了,端著一臉尷尬的笑容貼到了於蕊身上:
“我媽敲門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回來了呢。衣服都沒穿。哎呀,我也不知道這老太太是怎麼回事。你生氣了?”
“沒有,我換衣服呢。我只是覺得消停日子還沒過夠呢。”於蕊一把推開身上的韓遂,她發現人一旦生氣,力氣就特別大。
韓遂驚恐地看著床上的女大力士,剛要說點什麼,白迎華的聲音傳過來了:
“韓遂啊,過來,幫媽看看,我穿這身衣服好看不?”
還是以前的配方,還是令人作嘔的味道。在一個房簷下生活,白迎華從來不喊於蕊的名字,有什麼話,要不就是對著空氣說,等著於蕊搭茬,要不就是對韓遂說,等著於蕊自己理解。
上一世的於蕊就像是被馴服的小白兔,自認為貼心、乖巧。但是換來的只是白迎華的得寸進尺。這一世的白迎華經歷了那麼多,於蕊以為她的婆婆能改哪怕一點點,但是現在一看,真是一點都改不了。也許,她的性格已經深深地浸入骨髓了。
“你趕緊去啊,看看你媽的新衣服。用你的鄉村眼光完成本年度審美KpI。”於蕊用腿輕輕地點了點韓遂。她永遠忘不了,白迎華的土味審美把韓遂打扮得有多精彩。
倆人第一次以情侶身份出去吃飯是在一個冬天,韓遂穿著的羊毛大衣是五十年代,國企工人的世貿款式。脫掉有時代感的大衣,韓遂裡面居然穿了一件高領的、橘黃色的羊絨衫。關鍵是這件羊絨衫特別修身,韓遂身上的每根肋骨都被勾勒得清清楚楚。
在穿衣打扮上,韓遂似乎沒有過年輕時代,上來就是中老年款。韓遂從未在審美賽道上奔跑過,只是穿著足力健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