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昨天“小花”留下的剩飯。
“這是我婆婆白迎華。”
“他們是我的小叔于思銳、小嬸和我的堂弟於齊。”
叫做於齊的男孩高高的個子,乾瘦的身體上咣噹著白色t恤,牛仔褲,濃眉大眼,沒戴眼鏡,展現著青春期男孩特有的乾淨笑容,非常像班級裡的體育委員。
“哦……”白迎華不情願地伸出手,讓對方握了握。
“原來大姐不是保姆啊。”于思銳說。
白迎華翻了個白眼。
“於蕊,你小叔一家來北京是什麼事啊?”白迎話依舊保留了她原有的說話風格,問題不直接問給對方,一定要找個熟悉的中介傳達。這一次,於蕊就是這個中介。
“啊,還不是為了我堂弟於齊上學的事。”於蕊的話剛開了一個頭,白迎華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外地人來北京無外乎就兩件事,上學或者看病,無論哪件事都夠折磨人的了。她再看不上於蕊,於蕊在法律上也是跟她有關係的人,為了止損,白迎華搶著說:
“北京教學質量是好,但是就算能在北京上高中,高考還得回老家。兩個地方的高考卷不一樣,你們這不是瞎耽誤工夫呢嗎?”作為還有兩個月退休的老師,白迎華覺得自己在這方面還是挺有權威的:“再說,你堂弟這麼小在北京上學,誰來照顧他?你結了婚,馬上就會有自己的孩子,哪還有空照顧別人?聽我的話,回老家,我給你們介紹幾個好老師。”
于思銳幾次想打斷白迎華的話,都沒插進去嘴,只能靜靜地聽著。於蕊去冰箱裡拿了一瓶水,然後笑著用眼神安撫著小叔一家。白迎華的話終於停下來了,於蕊把水遞上去,對白迎華說:
“媽,你誤會了,於奇這次來北京是要參加大學單招考試的。”
“他才多大點?”白迎華顯然有點吃驚。
“他都上高一了!已經不年輕了。”于思銳笑著說。他看著自己的兒子,眼睛裡充滿了驕傲:“我尋思於蕊在北京,剛結婚,有了自己的小家,我們正好看望她和韓遂,是韓遂吧?看一下新婚的小兩口。”
白迎華的眼睛裡立刻放射出了羨慕的光芒,看著於齊:“這孩子真優秀啊,對了,這孩子哪科特別好呀?”
“於齊電腦遊戲玩得特別好。”於蕊拉起了堂弟的手,驕傲地說。
“這算啥特長?我當老師的時候沒少從網咖薅學生。都是一幫玩物喪志的‘廢物’。”白迎華選詞真是不分場合。
“於齊可是這個領域的大神,媽,你說的都是啥時候的事了?電競可是亞運會的比賽專案啊。我現在要是在網上說出於齊的位置,他的粉絲可要封堵咱們家的大門了。我的同事聽說於齊來了,還拜託我要他的簽名呢。”於蕊越說越激動。
“你說的啥,我也聽不懂,都是吃青春飯。不是啥好學生。”白迎華的結論已經下完了,一點都不接受於蕊的意見。
“你們都吃了嗎?今晚怎麼住啊?韓遂不在家,擠一擠應該能住下。我住客廳,你們四個自行安排吧。”白迎華把自己當成了這個家的女主人,開始安排後勤工作。
桌上剩飯已經涼了,冷的魚肉散發出絲絲腥味,飄蕩在不大的空間裡。
“我們一來,耽誤大姐吃飯了,這樣我請大家吃飯吧。咱們就烤鴨,怎麼樣?”于思銳笑著提議道。
“我已經吃飽了。你們四個去吃吧。晚上回來小點聲,我神經衰弱,覺輕。”說完,白迎華自顧自地開始收拾碗筷。
其他人尷尬地給她挪著空間。突然,一個年輕的聲音冒了出來:“姐姐,你家有樓上嗎?我想給同學打個電話。”
“你這孩子!一會出去打!”孩子媽輕輕地訓斥了他一句。
“姐姐家房子就這麼大,哪像你家?”於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