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於蕊的話很快就落地了。
第三天一大早於蕊剛走,白迎華就大聲地嚷嚷,讓韓遂給她買當天下午回家的火車票。
“媽,你這是幹啥呀,怎麼突然鬧著要回家呀?那邊的事解決了嗎?”韓遂一邊往饅頭上抹著豆腐乳,一邊問白迎華。
“解決個屁?氣死我了。李飛花給我發資訊,說是你那個死爹其實也參與了按摩房的投資。李飛花的老頭不是姓章嗎?老章頭當時要偷摸入股那個按摩店,但是手頭沒有錢,韓為民借了人家五萬塊錢。打了欠條,收人家三分利。”白迎華喝了口豆漿。
“按摩房不就鬧出人命了嗎?老章頭要和別的股東一起平攤賠償款,他這才和自己老伴坦白,但是李飛花表示這錢他們不能賠,應該是韓為民賠,因為實際入股人是你那個死爹,跟他們一點關係沒有。韓為民對外人,窩囊的就跟個軟柿子似的,居然就答應了李飛花。但是轉過身就知道跟我來勁。他說跟我是夫妻關係,賠錢得兩個人對劈,讓我給他拿一半的錢。”
“李飛花是誰?”韓遂對這個名字非常陌生。
“啊,她就是‘小花’她媽呀。我總叫她‘花姐’、‘花姐’的。”
“你回家打算怎麼辦呢?”韓遂問白迎華。
“還能怎麼辦?看得賠多少錢,我歸攏、歸攏那些存摺,破財免災唄。”白迎華嘆著氣,又喝了一口豆漿。
“我總覺得這事透著一股邪勁兒。我跟於蕊商量一下吧,媽,你先別輕舉妄動,這個家你也先別回。”韓遂放下了饅頭。
“她知道啥?一個生不出來孩子的貨!她根本對你就不是真心的,她對我更是一天到晚虛情假意。你問她?”一聽到於蕊的名字,白迎華的火氣自動就上來了。
“媽,你說話太難聽。你想想,你總說我爸就會窩裡橫,你自己是不是也這樣?咱不鬧了,行不行,先解決問題,行不行?”韓遂抽巴著一張臉,痛苦地對白迎華說。
“你就是被於蕊那個妖精迷住了,你圖她啥?圖她不用避孕套啊?”白迎華就好像上了發條,鬥志昂揚,口不擇言。
“反正你別走,我倆晚上不回來吃飯。”韓遂說完,關上門就走了。到了車裡,韓遂接到了白迎華的微信:“你剛才摔門幹嘛?誰教你的?”窒息感油然而生,他趕緊開啟了車窗。
韓遂還是在老地方等於蕊——那家西北菜館。
韓遂簡單地跟於蕊說了白迎華的事情,於蕊想了想,深吸一口氣,然後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我先給你看兩段影片,你分析一下。”於蕊向韓遂展示了那兩段“古老”的影片。
影片裡毫無遮掩的畫面講述著事實。韓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了好幾遍,握著電話的手出了好多汗。然後又不斷把重點畫面放大,看了又看,直到畫素不支援為止。
“你手機裡怎麼會有這些?”韓遂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重要嗎?”於蕊平靜地看著韓遂:“你還記得吧?為了監督裝修工人,媽在房子裝了兩個攝像頭,廳裡一個,咱倆屋子一個,這是前提。咱倆度蜜月的時候,老於中風,我急急忙忙趕回去。老於有驚無險,我去咱倆得新房取點東西。結果就看到了手機裡那一幕。這兩段影片是我從那倆攝像頭上down下來的。手機裡就這兩段。影片上面有時間,你自己可以看。”
“這兩段影片說明不了什麼!只是你同時給我看,讓我產生了誤解而已。”韓遂提高了音量,與其說他是在否定於蕊,不說如他在否定自己的猜測。
“你看到李飛花從枕頭底下掏出個東西了吧?那是什麼?我看到你放大了畫面。你不是在看李飛花的五花肉吧?”於蕊看著韓遂,韓遂依舊低著頭,沒有反應。
“行,那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