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剛才的男人舉報自己玩手機遊戲,陳杰被氣笑了:“第一,剛才跟你告狀的禿頂男,他的兩個孩子用救生圈砸到了我們;第二,我剛才是用手機加班,並沒有玩遊戲。第三,你們酒店泳池的救生員怎麼缺失呢?你說你這個管理員是怎麼當的?”
管理員是一位60歲左右的大爺,他看了看在泳池裡漂浮的救生圈,能做的只有不斷賠笑:“不好意思,我們泳池的救生員就一位,吃飯去了,不好意思。給你們帶來了不好的體驗。”
benny看不得別人手足無措的樣子,他也趕緊笑著說:“沒事,沒事,你忙去吧。”
陳杰總想把所有事都弄得明明白白,這種性格有助於她的職業,但是她身邊的人,幾乎沒有一個人是清爽、黑白分明的。從父母到歷任男朋友,從領導到下屬,在他們中間,陳杰總感覺自己渾身膩乎乎的,隨時有可能被吞噬。但是benny不一樣,這也是當初她選擇和benny在一起的原因。
benny表面上看起來總在和稀泥,溫和地對待每一個人。但是他心裡總是清晰的。這就像是走迷宮,benny從來不費神走那些枝枝蔓蔓的岔路,而是直奔終點,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和事何必勞神費心呢?
看著管理員略帶恭敬、感激地轉過身,一路小跑地遠離他們,陳杰胸腔內的怒氣就開始直線飆升,這怒氣中夾雜對方童童辦事效率低下的否定。
benny則跳入了泳池,接著完成自己的5000米。陳杰看著benny使勁把救生圈扔回到岸邊,打倒了用來晾曬毛巾的衣架,然後滿意地揮臂開始自由泳。
誰都有脾氣,脾氣這個東西不發洩出來是有害健康的。
此時,陳杰的手機發出了新郵件的提示音。
“看來,我又要在泳池邊上玩遊戲了。”
被方童童忽視的於蕊一下午都過得渾渾噩噩,頭疼得厲害。腦袋裡彷彿是有個小人一直用於蕊的神經和血管練習抻面。
下班回到家,韓遂還沒回來,於蕊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她一直在做夢,夢到自己坐在高考的考場上,手中是一套英語卷,考場上放著聽力,但是於蕊一句都聽不清,越著急,越聽不清,越聽不清,越著急。她只能捕捉到廣播裡噝噝啦啦的聲音,她舉手向監考老師求助,但是監考老師的眼神空洞無比,渙散地落到窗外,於蕊著急得要喊,可是任憑她怎麼努力,嗓子都發不出聲音。她掙扎著要站起來,可腿卻不聽使喚。漸漸地,她上不來氣,一種窒息的感覺要把她吞噬掉。
“重啟的這輩子過得也太快了,ending了?”於蕊在夢境里居然還在質疑。
掙扎越厲害換來的痛苦就越多。沒有絕望,沒有恐懼,對於於蕊來說,更多的是不甘心。她漸漸放棄了反抗,愛咋咋地。
沒想到,窒息的感覺居然慢慢消退了。隨著呼吸變得順暢,於蕊又陷入了沉睡。
沒有電視劇裡演的,突然驚醒。於蕊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了看牆上的表,其實她沒睡多長時間,韓遂還沒回家。她從冰箱裡取了一瓶冰水,不停歇地都灌到了肚子裡。
“這是啥意思啊?系統執行卡bUG了?哪出問題了呢?”於蕊使勁地扣著腦袋當中的存貨。突然手機振動了起來,是韓遂。
“到家了嗎?咱們出去吃啊,就是那家西北菜,烤羊腿一直沒有吃,人家今晚特別想吃。”韓遂語氣中帶著撒嬌的成分。
在相互喜歡的兩個人中間,不論誰撒嬌,都能起到增加情趣的作用。特別是男生,他的撒嬌往往能激起女性的母愛。但是這招千萬不能用在追求別人的時候,因為向來正確的順序都是先愛後放肆,一旦先後順序出了錯,大膽放肆來尋求真愛,結果智慧是被無情放棄。
這家西北餐廳從開業以來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