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蕊理解錯了一點。
她以為婆婆是想在大同和公公匯合,沒想到公公韓愛民居然來到了北京,而且住在她家。
於蕊下班看到韓愛民的第一眼,臉突然紅了。她頂著一張關羽的臉,回房間換衣服,給韓遂嚇了一跳。
“你發燒了嗎?臉怎麼這麼紅?”韓遂摸了摸於蕊的額頭。
“爸怎麼來了?我還以為咱們在山西匯合呢!”於蕊把韓遂的手握住,有點生氣地說:“他和我們一起走,媽和你不尷尬嗎?”
“這是媽的主意,我覺得特別煩,但是老太太樂意,我也不好說啥。”韓遂把手抽回來,低著頭,就像犯了錯的小朋友小聲地說。
“我剛才看到你爸,第一反應就是影片裡的裸體男,做著羞恥的事情。太難堪了。”
“我知道你的感受,我見到他的第一眼,想到的也是這些。忍忍吧,把他們送到大同就好了。”
四個人一起吃的晚飯,飯桌上的氣氛很是詭異。誰都不說話,只有咀嚼聲和餐具的磕碰聲交相輝映。
白迎華佔據著道德的制高點,在飯桌上俯視著韓愛民的一舉一動。只要韓愛民夾過的菜,她就挪到韓遂或者自己眼前。攏共就四個菜,在她的一番操作下,韓愛民面前的菜成了一盤醬豬骨棒。
韓遂不吱聲,鳥悄地扒拉著飯粒兒。
“吃啊,這個醬骨頭可別給我剩下啊!這有一次性手套,快點吃。”白迎華高昂的聲音忽然傳來,讓於蕊都嚇了一跳。
“我吃呢!”韓遂趕緊夾過來一個大骨棒。
“給你手套!”白迎華把嘴裡飯粒噴到了骨棒上。
“我不用手套,你放那吧。”韓遂不耐煩地阻止了白迎華的下一步舉動。
韓愛民全程低著頭,默默地吃著百米飯。
於蕊作為最清白的配角,置身事外,大口乾飯。她把西紅柿雞蛋盛在碗裡,去廚房拿了紫菜碎,鹹鴨蛋,做成了拌飯。
看著於蕊陶醉的樣子,韓遂忍不住對她說:“讓我嘗一口。”
兒子賤兮兮的樣子讓白迎華很不舒服:“咋的?我做的醬骨棒不合你口味唄。我這可都是真材實料,沒有新增劑。你這麼做還有沒有良心?”
白迎華說著說著就開始指桑罵槐:“幹那些不要臉的事情,還好意思吃飯?這飯是給人吃的,不是給畜生的。你們老陳家,從大到小,都虧欠我的。怎麼舔著臉坐到飯桌這吃飯的呢?”
於蕊和韓遂快速撤離了戰場,嚼著飯進了大屋。
“真不知道你媽圖啥?”於蕊躺在床上,還在咀嚼著嘴裡的殘兵餘勇。
“別說你了,我也不知道,非要和我爸一起回大同,而且還要坐一輛車,一起回!我都難以想象這兩人在一輛車裡會怎麼樣。”
“我事先說好了啊,我要坐副駕駛的位置。我不和你爸媽中的任何一個人坐三四個小時。”
“知道了。”韓遂連忙哄上了於蕊。沒一會兒,餐具的打碎聲和白迎華的罵聲又傳了過來。
“你知道一個盤子多少錢嗎?你真是幹啥啥不行!你要我咋的?吃我的,喝我的,現在又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坑我,是不是?”
“.…..”韓愛民低沉的,模糊的、連片的聲音從尖利的嗓音中探出頭來,讓人分不清個數。
“你憑啥罵我?我媽在地裡躺著呢,她旁邊就是我爸,你去操吧。你真不是人啊。”
“你真是個母夜叉,滾你媽了個蛋的!”韓愛民的聲音也高昂起來。
“別聽了,給你個耳機,咱們看個恐怖片吧。”韓遂開啟了pad,挑選了一個歐美的經典恐怖片放了起來。
於蕊也不知道白迎華賣的什麼藥。她知道的是,婆婆其實對韓愛民的感情是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