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璃,如果你是那個小狐妖,接下來你會怎麼辦?”
拍完戲都大半天了,阮靈在衛生間刷牙,含著一嘴的白色泡沫,還嘮叨不絕地問淨璃。淨璃靜靜地刷牙,明顯還處於心神遊離狀態。阮靈這樣的旁觀者都一下子被電影的情節給勾進去了,她作為戲中人,就更是長久地拔不出來。
只有那些老演員,才能做到自如地入戲和出戏。而她這樣剛觸電的,進去就出不來了。
就像孫儷演《甄嬛傳》,有一回入戲太深,直到導演喊完畢,她還坐在床上哭,長久出不來。大家都沒有辦法。終究還是經驗老道的陳建斌走到她身邊去,拍著她肩頭,輕聲地說了句,“孫儷,剛剛這一幕戲,你演得真好。”
簡單一句話,卻包含了幾個重要元素:1你是孫儷,不是甄嬛;2剛剛那是一幕戲;3你“演”得好,但是那不是你的真實生活岷。
多虧這一句話,孫儷說自己一下子就出來了,所以特別感謝陳建斌。不然那段拍攝的日子她真是特別壓抑。
可惜淨璃身邊現在沒有陳建斌那樣的老戲骨,所以她的心神一直被囚禁在情節裡,無法自拔。
“淨璃,你說說嘛。天啊,就連我都被《畫心》給勾去了,那《初戀20年》還能打敗《畫心》了麼?”阮靈含了口水,嗚嚕嚕地將口中的牙膏泡沫給沖掉,歪過身子來望淨璃,“淨璃你說,我這算不算叛變啊?栳”
淨璃默默地漱口,將牙刷和水杯洗淨,無聲地放在擱架上,轉頭望阮靈,“那看你怎麼做好兩個身份的定位和轉變。比如黃秋生做過一款人頭馬酒的廣告,裡頭的文案就很有意思。”
淨璃嚴肅起來,扮演起黃秋生來,用粗啞了的嗓音說,“如果我是‘主演黃秋生’,我會說我喜歡這部戲的劇本;如果我只是黃秋生,我會說我喜歡這部戲的片酬。”
用完了黃秋生的沙啞嗓音,淨璃含笑說出人頭馬誠印的廣告語來:“這一刻,黃秋生就是黃秋生,你就是你。”
“哈哈……”阮靈大笑,“想不到顧淨璃模仿起黃秋生來還這麼像啊!喂,要不要模仿一下他早年拍***片的形象?”
“去!”淨璃微微嘆息,“好演員就是好演員,當年他拍色情片,一樣拍得極有演技,極有範兒。”淨璃閉了閉眼睛,“英雄莫問出處,也許每個演員在沒紅的時候都有過困窘。那時候為了生存也許沒辦法選擇出演什麼樣的片子,卻有權利選擇在表演過程中自己會投入幾分的心……他做到他的最好了,***片都演出影帝級別的演技來,所以他又怎麼能不後來終於大紅起來?”
“哇……”阮靈敷了一臉的海藻泥面膜,跟個非洲土著似的向淨璃豎起大拇指來,“小女子受教了。”
“滾!”淨璃這一笑才終於出了戲來,跟阮靈在大鏡子前笑鬧起來。
兩人躺在床上,阮靈卻還沒完,“淨璃你快點說說嘛,如果你真的是那個小狐妖,你究竟該怎麼辦嘛!”
淨璃轉頭去望阮靈——這個傻瓜,淨璃自己都出來了,阮靈竟然還沒出來。
都說愛情裡的女生,尤其是愛情受挫的女生,內心是最脆弱的,也最容易受到影響;阮靈就因為這個,所以還遲遲沒有出息呢吧?
“……如果我是那個小狐妖,我已經再沒有了回頭路。我只能向前走,去追尋衛長君的身影,去為他粉身碎骨。”淨璃輕輕嘆息,在沒有燈光的月色裡說。
“啊?”阮靈驚得一下翻過身來,隔著兩個床鋪之間的空隙瞪著淨璃,“粉身碎骨?幹嘛那麼悽慘啊!”
“你看就像《畫皮》裡的小唯似的,她兩部裡頭都那麼慘,憑什麼那麼虐她啊?就因為她是狐妖,所以就都該她粉身碎骨麼?這是人本位思想,欺負狐狸嘛!”
“阮靈你錯了。”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