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怎麼樣?把我眼睛摳下來麼?”他生氣的時候很嚇人,可是相處久了,有時候淨璃卻覺得在他生氣的時候,逗著他玩兒,很有趣兒。
青爵呲了呲牙,露出唇邊尖尖的犬齒,跟吸血鬼附身了似的,“我給你戴美瞳。找那種烏黑的,不透光亮的,讓你什麼都看不見的……”
“呵……”淨璃只能笑開。他這種霸道的孩子氣,真的很——可愛。
“傅青爵……”淨璃心裡有柔軟的波紋漾開,她伸手捉著青爵的衣襟,“我有個直覺。既然你對韓賡的身份一點都不詫異——你是不是有事隱瞞了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韓賡的真實身份?”
“嘁!”青爵傲然仰起了下巴,“不然我當初為什麼不讓你在鞋店工作;不然我何必要紮了他車胎?”
“啊?”淨璃真的驚訝了,“你扎他車胎,是因為你知道他身份?”
“扎車胎也是有技巧的。”青爵再度傲然翻了個白眼兒,“如果車子不夠貴,車胎一條就幾百塊,紮了有什麼快感?他那車子的原裝車胎,扎一條就要幾萬塊,而且還需要排隊等待國外原廠空運來新的車胎……這多有快感!”
“傅青爵!”淨璃真是不知道該樂,還是該哭,“你也太缺德了吧你!”
怪不得那天晚上韓賡就放棄了送她回家,說要將車子拖到車廠去;而且後來好多天他一直都是坐公車,就連打架那個晚上他送她回學校都是打車,再不見他提自己開車的事兒……
“他那種人,給他教訓就得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四兩撥千斤,讓他有疼說不出。”
青爵臭屁地高高仰著下巴,淨璃甚至能清晰地看見他下巴上一點點隱約冒出來的青茬兒,極是性.感動人。
她跟他說過,說小時候爸最喜歡用胡茬扎她,這是父女之間的小小親暱;他就記住了。後來每回做.愛,他都會在她高.潮來臨前那一瞬,用自己的胡茬去扎她,然後一下子便將她拱到高.潮去……他的壞,罄竹難書。
腦海裡不由得轉起打架的那個晚上,那個晚上青爵撲向韓賡的時候,直接吼叫的是“姓韓的”——這稱呼雖然疏離,卻分明是認識的人才會這樣喊。
淨璃只能暗自怪自己不夠細心。正如錢未然所說,傅青爵此人看似被寵壞的孩子,可是那都是外人眼裡的他;以她對他的瞭解,原本應當透過表象,再向內多想一層的。她卻恍忽了,還是說她也真的將他只當做荒唐的人?
“既然你認得韓賡,那你怎麼不跟我說?我還以為他真的只是鞋店的店長,被他矇在鼓裡這麼久……”淨璃伸出指尖戳著他的胸膛,小女兒嬌態不自覺顯露。
青爵垂首望著她的小指尖兒,那一下一下戳得他心煩意亂,卻又捨不得推開,只能繼續耍酷,“我憑什麼提前告訴你?我提前告訴你的話,你該越發注意他了。切,現在的小女生啊,如果聽說了他那身份,還不得排隊去等他召幸啊!”
“傅青爵你,又胡說八道!”淨璃伸拳去砸他。
“哼,難道我說錯了麼?再說我也是為他著想——他想的不就是這樣冷不丁揭開身份,讓所有人,尤其是你,一下子驚呆了的模樣麼?他知道你沒喜歡上他,他就賭這一次唄,說不定猝不及防之下,你的心理天平就一下子歪歪了,發現自己早就喜歡他了呢!”
“臭小子,我就給他這次機會,讓現實打擊打擊他的算計——他做不到的。不管他是誰,可惜他晚到了22年。顧淨璃,你跑不掉的。”
那傢伙雖然臭屁得跟發了情的公牛似的,但是神情卻那麼認真……淨璃手指一轉,不戳也不砸了,變成蘭花指一擰——
“好了吧你。說的都是什麼啊?”淨璃紅著臉轉頭笑開,背過身去,把著塔橋的圍欄去望王宮廣場,看那邊程序如何了。她不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