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就算你為傅家拼了命,可是你又能得著什麼!老頭子活著的時候,是絕不可能給您一個名分;如果將來老頭子死了,咱們母子怕是都會被傅家掃地出門!”
嘉定與母親杜清荷通電話。夏日火熱,杜清荷忙著港口那塊地的事,在電話裡嗓音都是嘶啞的,可見有多上火。
聽著母親那疲憊又沙啞的嗓音,嘉定的火騰地就起來了。
如今傅家一家人都在養尊處優,憑什麼就讓他媽一個人這樣忙這樣累?
“嘉定,你胡說八道什麼!”杜清荷一聽嘉定這話,在電話那端驚得起身,厲聲訓斥,“你這話今天說說就算了,日後絕對不許再說起!你爸爸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麼?說不定你此時說出來的話,早已傳到了你爸爸耳朵裡!崆”
嘉定後脊樑溝也是一涼。卻轉頭環望四周,卻冷笑一聲,“媽,您這輩子真是被老頭子嚇破膽了吧?我現在在賓館裡,房間裡只有我一個人。我跟您在電話裡說的話,老頭子怎麼可能知道?”
杜清荷只能在電話那端嘆氣。怨不得先生不待見嘉定,實在是嘉定空生了一副精明的相貌,實則心裡卻還是幼稚。
“嘉定你聽媽說,不管你相信還是不相信,這話你日後都絕不許再說了。記住了麼?哦”
“媽,港口那塊地如果拿下來,能給傅家賺多少錢?”嘉定煩躁。
“你問這個幹什麼?”杜清荷心中警鈴大作。
“媽,您說老頭子是不是也在用這塊地的事來考察允揚?如果杜允揚做不成,老頭子自然就不會再讓他做鼎升的總經理了,是不是?”
“嘉定?”杜清荷大驚,“你要幹什麼!”
“媽,現在老頭子已經撒手不管公司的事情,如今整個集團的決策權實則都在媽您的手裡——如果得不到您的支援,您說杜允揚能做得成這樁生意麼?”
“嘉定?”杜清荷已經明白了兒子的用意。
“媽,我已經等夠了。我就算鬥不過傅青爵,可是難道您真的願意眼睜睜看著我屈居在一個養子之下?”嘉定俊美的長眸裡卻透出陰冷的神色。
“嘉定……”杜清荷喘息驚慌,“媽知道你這麼多年受委屈了,媽也著急,可是允揚卻畢竟是夫人的養子!”
“媽,整個傅家原本就該是你我母子的。大娘怎麼了,她早就跟老頭子離婚了;傅青爵和他媽都是不懂生意的人。傅家若想要未來,必須得與咱們母子經營!這不光是為了我自己,媽,這也是為了傅家,不是麼?您這輩子無論受多大的委屈,卻始終提醒我,讓我記著自己是傅家的兒子……我也該為傅家的將來著想,不是麼?”
事情已經隱約朝著他希望的方向去走,夏天的手也康復得很快。只是,他並不急著要求醫生將他手上纏得很誇張的繃帶數量減少,寧願忍受這大夏天的被繃帶纏住的悶熱和癢癢。
像是一種修煉。苦行僧用世俗眼中近乎自虐的方式,來尋求精神的境界。只要能達到自己希冀的彼岸,這一點點痛苦又算得了什麼?
房門上傳來敲門聲。音量不高,卻足夠讓人聽見;倘若房間中人在熟睡,這音量還不至於吵醒……從這敲門聲的周全裡,就足見那敲門人的心思剔透。
夏天終於展顏一笑。所有的陰鬱,因為想到那一個人,便彷彿一道光劈開所有陰暗,能讓他心靈深處透過光來。
夏天含笑開啟門,深深凝眸門口的淨璃,“你總算來了,讓我好等。”
他傷了,她一定會來。
只不過夏天沒想到,淨璃竟然來得這樣晚。晚到,遲了好幾天。
淨璃面上一紅,“這兩天是重頭戲,夜場戲完了還連著早場戲。我怕太晚了過來會影響到你休息,所以我直到今天才來。”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