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淨璃破涕為笑,伸手打了他一下,“誰說我哭了?誰說眼睛裡有眼淚就是哭了?”
青爵高高挑起眉,“嘿,真稀奇,那你倒是說說,你這是怎麼了?”
淨璃使勁兒想理由,垂首看見手裡抱著的郫縣豆瓣醬的大玻璃瓶,便紅著臉一笑,“郫縣豆瓣啊,很辣的,粘在手上了,一揉眼睛就辣出眼淚了唄。”
“是麼?”他伸開長胳膊,從淨璃手中拿過大玻璃瓶去,上下瞄了瞄,“封閉這麼不嚴麼?要是封閉得不好,我可不要,肯定進去氧氣了,就該變質了。”
“拿來!你不要我要。”淨璃搶回了玻璃瓶,緊緊抱進懷裡。
不是因為這瓶子豆瓣醬,而是因為——它今晚是她的幸運瓶,對不對?瓶子裡那紅彤彤、鮮辣辣的豆瓣醬,便是多麼熾烈而又直白的感情呢。
“我不要你要?”那傢伙又邪惡地笑開,伸手撐住淨璃頭上的貨架,向淨璃垂下頭來,“再說一遍給我聽聽。”
“幹嘛?”淨璃抱著玻璃瓶,身子平貼在貨架上,盡力與他保持距離。
“我不要,你都要……”他笑得眉目生姿,“那如果我說我要呢?你是不是要得,比我還要瘋狂一點?”
偌大的超市彷彿出現了一刻的無聲寧謐,天棚上垂下的白色燈光都剎那間五彩繽紛,貨架上的各種調料彷彿都從密閉的瓶子罐子裡飛奔出來,淨璃只覺鼻息之間酸甜苦辣鹹各色氣味雜陳……
抬眼,是他邪惡放大的五官,慵懶地凝視她的反應。
淨璃呼吸偷停了剎那,趕緊恢復,嫣然瞟了他一眼,“真不好意思我剛剛耳鳴,沒聽見你說什麼。怎麼看你光嘎巴嘴,沒出聲兒呢?好奇怪耶,厚厚。”說罷趕緊轉身,從他和貨架之間的狹小縫隙逃跑。
快樂,如影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