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訴一千遍也沒有用!尤其是這個夏天!——因為,這個人是你唯一始終瞞住我的人。郎溪的事情,我跟你旁敲側擊那麼多遍,你竟然都沒跟我坦白夏天這個人的存在!”
“顧淨璃,如果你說你對他只是普通的同學和朋友,卻又要這樣小心翼翼瞞住我,你當你在騙鬼啊!”
他眼中的玄黑一瞬間迸發出來,像是一根根黑色的絲線,緊緊纏繞住淨璃的身子。掙脫不得。
“你想錯了。”淨璃用力呼吸,抬頭望青爵,“我是一直沒告訴你有夏天這個人,但是原因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十五歲秋天去的郎溪,十六歲初夏才回來。你今年二十二歲。顧淨璃,你將這個人在你心底偷偷地藏了整整七年!”
青爵坐在原地,周身彷彿籠罩著黑色的雲霧,“無論我怎麼逼問你,你都不肯說出來——你敢當著我的面對我發誓,你從來就沒有一點點喜歡過他?”
青爵周身的戾氣仿似掙脫了牢籠的野獸,全都撲將出來,叫囂著衝向淨璃,張開撕咬的嘴,毫不留情齧下,
“說啊,你敢在我面前發誓麼?如果你敢發誓,顧淨璃,我傅青爵壓根兒就不會多看夏天那丫的一眼!如果沒有你的關係,他還不配讓我注意到他!”
“他不配讓你注意到他?”淨璃失望地望著青爵,“你是不是還想說,我也不配這樣跟你反抗,我也不配跟你要求任何一點屬於我自己的自尊和社交選擇?”
淨璃輕輕閉上眼睛,心底的酸澀疼痛地翻湧開,“是,你說的沒錯。你是誰呢?你是尊貴的傅家的大少爺啊!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哪裡配入得你的眼?無論是夏天還是我,我們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我們掙扎著自己一步一步考上中學、大學,沒有機會成為議價生;大學畢業了,還要靠自己的能力去找工作,然後苦苦堅持,才能養活自己和家人。”
淨璃用力微笑,她越是難過的時候卻越要在青爵面前笑得燦爛,這是她唯一殘存的一點自尊,她不能放棄,“啊,其實我也說錯了。青爵少爺,其實你一定已經在心裡笑話我了,是不是?笑話我大言不慚,是不是?”“我眼下的這份工作就是你幫我的,我還有什麼資格說什麼獨自掙扎,是不是?”
淨璃身子顫抖得站不穩,伸手扶住身後的桌沿,藉以撐住身子,“其實我應該慶幸,慶幸始終在你的控制之下。雖然我沒有了自由,但是你卻是可以為我安排妥當一切的。我只需要乖乖聽你的話,我只要做一個俯首帖耳的女人,你傅青爵大少爺便有能力讓我擁有我獨自掙扎十年都無法獲得的成績,是不是?我應該感謝你,我沒資格怪你。”
淨璃努力笑著轉過頭去,望窗外的一隻鳥兒蹬開樹枝,身影輕靈掠入空中,在碧藍的天空中自由飛去,“可是夏天他不一樣。他是沒有你的出身顯赫,但是他的天資卻絕不亞於你;他後天的努力更有可能超過你,他未來的成就未必就不及你!傅青爵,你又有什麼資格這麼輕視夏天?你比夏天優秀的,不過是比更會投胎,出生在尊貴的傅家罷了!”
淨璃刻意容忍青爵跟她發脾氣,但是她卻不能容忍他以盛氣凌人的語氣這樣說話!
“其實也許在你與他之間選擇的話,也許同樣出身平民的我們,擁有更多共同的話題。而跟你在一起,真的很辛苦,很累……”心裡的苦澀自行流淌出來,淨璃在自己的苦澀裡苦笑。
“你想說什麼?”青爵冷冷等待淨璃將話說完,“給我一個結論,說!”
淨璃輕輕搖頭,“對不起我不應該跟你喊。青爵今天的晚飯已經做完了,廚房我也收拾好了。我可以回我的房間去了吧?對不起,我很累。”
“你把話說明白!”青爵卻阻住淨璃離開的路線,“你是不是想說,在他跟我之間,你寧願選擇他!”
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