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小看媽這樣做,便也潛移默化地跟著學會了吧。
“媽,傅伯伯這件府綢的衣裳肩頭有點跳線。”
“是麼,我看看。”鄧嫻雅將那衣裳娶過來,就有點皺眉,“這件衣裳是他在書房練大字的時候最喜歡穿的。算到今天都穿了五年多了,這不是刮碰的,就是纖維老化了。可是他不肯扔,也不喜歡換新的;偏又不喜歡身上有瑕疵……”
淨璃只能嘆息。傅豹生的龜毛比之他兒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媽,不然我出去找織補。”
“別了,你幫我把繡撐子繃上,待會兒弄完了這些,我給他弄吧。外頭那些織補匠人手藝參差不齊,他們手上的氣味又不定都是什麼樣兒的,再者他們那邊也未必有這樣的府綢絲線。”
淨璃只能站在原地嘆氣。真的佩服媽這樣的細緻,有時候她被青爵氣得快要瘋了的時候,就會想想媽。媽這麼多年照顧傅豹生一家人,真是細緻到了一根絲線一顆紐扣裡,卻從沒見媽有過半分的埋怨。
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傅家一直不肯放媽離開的緣故吧?雖然媽的祖上是傅家家生的奴才,可是新中國都建立這麼多年了,自然再沒這個規矩;可是媽也並沒抗拒,而是安靜地留下來。
媽說她也從小都將傅家當成自己的家,留在這裡覺得心裡踏實。
鄧嫻雅終於處理完了所有衣物,這才坐下來捧起繡花繃子,仔細地線上簍子裡找見府綢的絲線,對了顏色,為了配顏色還用指甲輕輕將那簇新的絲線給颳起了點毛,這才一針一線仔細地去縫補。
午後的陽光溫柔地灑落進來,將媽的側臉映照得柔和靜美。儘管媽快五十了,可是這一刻看起來,還是美得讓人心跳怦然。
女人的美,有時候真的不在年紀,而在於那種彷彿從骨頭裡頭綻放出來的光芒,讓人無法忽視。
淨璃心裡微微緊張,低聲問,“媽,您是不是不喜歡我跟著阮靈去劇組啊?跟您說了大半天了,您一點反饋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