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瞳重新漾起光芒,回視青爵。
“那就別怕。”青爵依舊坐在椅子上,長腿交疊,目光玄黑落在淨璃面上,“這世上沒有兩全其美,你只能二選一。”
淨璃深深吸了口氣,拳頭輕輕握起,“好,我不怕了!”
花上苑忍不住湊到青爵耳畔,“老大,你真法西斯。”
青爵則只是靜靜望著淨璃。她的性子是遇強則強,他若不逼她,便激發不出她骨子裡的勇氣。
“bb你說有人也會將這些洩露出來……”淨璃咬了咬唇,“你們說的,是夏涼和夏天?”
“商場上的戰鬥,無所不用其極。”月如璧靜靜凝望淨璃,“在金錢面前,商人的道德無底線。別輕視你自己,你可能會成為青爵,甚至傅家,唯一的軟肋。”
原來是這樣……其實重點早已不在娛樂圈,重頭不是為了拍戲,而是為了這電影背後的殘酷現實。
“我知道了,我會勇敢。”淨璃目光殷切落在青爵面上,“只是,請儘量保護我媽。我不希望我媽受到任何傷害。”
“你放心。”青爵的目光在玄黑裡似乎摻雜了一絲青鬱,“我爸也不會讓。媒體敢惹我,卻不敢惹我爸。在我爸羽翼之下,鄧阿姨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他們不敢。”
得到青爵肯定的答覆,淨璃原本應該鬆一口氣,可是卻被青爵的話說得輕蹙秀眉。
青爵的話,讓她心裡著實擰著一疼。
在青爵心裡,始終在為他的母親鳴不平吧?不管客觀來說事實怎樣,但是他終究是太太的兒子。於含之這些年始終受著委屈,看似在夫人與杜清荷的陰影之下,可是如今已經長大了的淨璃如何不知,其實那個真正全然遮住於含之的人,是她的母親鄧嫻雅。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夫人也好,杜清荷也罷,不過都是傅豹生用來遮住世人眼目的煙幕,只為了讓世人不會注意到鄧嫻雅的身影。
傅豹生的花心,實則也許只是為了對一個人的小心。只有身邊女人不斷、子嗣不絕,才能讓所有人都被他騙過,不再去將責任都歸咎在鄧嫻雅的身上。
可是想到這裡,總是讓當女兒的淨璃,心生難過。長輩的事情她管不得,可是她卻不可避免地要跟著為難。
青璃可以攜手共同面對媒體壓力,可是若要說到各自的母親,兩人的心下,又如何絲毫間隙都無?
所以淨璃才不願意讓傳媒的觸角透過娛樂圈而伸向傅家去。並不是她害怕這些壓力,而是她真的不想有朝一日,有可能會因為媒體不斷挖掘出來的真相,而會讓她跟青爵彼此距離拉遠。
就像《畫心》的情節想要表達的主旨:其實在愛情面前是人是妖也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
若心有嫌隙,縱然同為人類,縱然舉案齊眉,卻不可能白首偕老;若心若磐石,縱然隔著人與妖的天塹,也終可執子之手。
淨璃只是不知道,在身世的一切都被揭露開的那一刻,那個潛藏在人間的“妖”究竟會是誰。是她,還是青爵?而到時,他們還都有沒有機會為彼此畫心?
初戀20年,畫心最難。
《初戀》先殺青。劇組一同去吃殺青飯,飯桌上阮靈直接將手裡的酒潑向徐如軒!
“啊!阮靈你幹什麼你!”徐如軒尖叫起來。
“我幹什麼?老孃這是給你敬酒!”
阮靈妖嬈笑著,像是一條美女蛇,“徐如軒,你通身上下,還有什麼是真的?你的臉是拉皮拍過黃瓜的,還好意思對外說從來沒整過容;你身上如果不吸脂去皺,就更沒法看了——不過你這些老孃不關心,女人都有老的時候,誰也別笑話誰。可是老孃獨獨不能忍受你衝老孃的姐妹下手!”
“你,你說什麼你!”徐如軒心虛起身,驚愣瞪著阮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