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絕師太越發不滿,“你哪個系的?啊,我倒有點印象了,表演系的吧!果然這演技不錯啊,眼淚說來就來,還一對一雙的!我說同學,你不必站在我這兒演戲了,我絕不會被你給騙過!”
“真不知道你們這幫女孩子是怎麼想的,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還張羅往外跑;更何況穿著睡衣呢!知道點自愛,行不行啊!看看咱們學校食堂前頭天天派發的那些小廣告,都是些什麼,啊?都是各種婦科醫院打胎的!”
“就算你不嫌丟人,我這還得遵守學校的相關管理制度呢。你甭跟我這磨嘰,再磨嘰我直接打電話給學生處,他們晚上也有人值班的吧?”
淨璃知道說也無用,只能抱著電話轉身上樓去。小小的寢室這一刻顯得空曠而孤寂。
淨璃抱著電話,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她趕緊去查電話簿,夏涼的名字出現在名單裡。
淨璃的目光從夏涼的名字上反覆滑過,咬緊了唇,終究還是按下了號碼去。
電話彷彿遲疑了一下才接通,傳來夏涼含著睡意的嗓音,“淨璃你好。這麼晚了,找我有事麼?”
淨璃閉上眼睛,眼前回想起演唱會上夏涼的翩然身影,想起夏涼與青爵互動的神情。
“夏涼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擾你。你沒去慶功會麼?”實則演唱會上伴舞的還有群舞演員,其中還有傳媒學院的學生;只是夏涼作為領舞穿梭在青花和月四人中間,實在是想不惹眼都難。
“我沒去啊。”夏涼咕噥著,“我現在還是學生,演出完了就該回學校來。這也是咱們當學生的本分啊,淨璃你說是不是?”
夏涼竟然是這樣潔身自愛的女生。淨璃只覺自己越發汗顏。
“夏涼不好意思,我其實是想來問一下,你知道十二少去了哪裡?”這一刻已經顧不上會不會讓夏涼知道她跟青爵的關係。
夏涼彷彿輕笑了一下,嗓音在話筒裡清醒起來,“原來你問這個啊。淨璃沒事的,你放心好了。他只是累了,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我們都不用去打攪他就好了。”
跟夏涼告別,電話又在夜色裡沉靜下去。淨璃凝著黑下來的手機螢幕,只覺自己的心都跟著一同黯然下去。
所有人都不知道青爵去了哪裡,可是聽夏涼的語氣,她卻是知道的。
淨璃咬牙,將電話扔到一邊去,躺下,將被子拉過頭,命令自己睡覺。
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良久,房間的燈都熄滅了,淨璃卻還是沒能成功逃入夢境中去。小蟲子似的從被子裡再度喁喁爬出來,藉著月光去看那被丟到床角去的手機。想了想,還是伸手將它撿了回來,小心地用手觸控著螢幕,生怕剛剛那一丟,給摔碎了。確定了沒事,這才開心地將它抱進了臂彎裡,重新鑽回被窩去,安心睡去。
只是因為,它是他給她的。
她自小從不主動接受他的饋贈,可是凡是接受下來的,都小心地藏在一個鐵盒子裡。都說時間就是一個鐵盒子,她希望將那些共有的時光都點點滴滴珍藏下來。那些時光,是她最寶貴的財富。她雖欠著他300萬,卻儲蓄著比那些錢更為寶貴的財富。
他演唱會最後一首歌,唱的,究竟是什麼?
第二天起來,淨璃先去參加了臺詞課的考試。
實則淨璃昨晚根本就沒做準備,也沒休息好。早晨眼底便沉了兩坨黑眼圈。好在臺詞課的考試可以自選臺詞。
淨璃就朗誦了那段著名的《海燕》。臺詞課裡,《海燕》是必修篇目。
其實能讓淨璃第一時間想到這篇詩歌的原因,還有另外一個。那年過年,趙本山在遼寧衛視春晚上演的小品,裡邊就有一段情節是趙本山朗誦《海燕》。趙氏典型的腔調和口音,笑得淨璃差點出溜到地上去。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