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出現都很噁心人。
祝遙和他離婚後,暑假祝寧會跟血緣關係上的父親住一段時間,她父親搞金融的,是典型的精英主義,嘴裡動不動就幾個億為單位,非常喜歡教育人。
“你聽我的,不然你會後悔的,這樣才是對的。”
他嘗試把一些物競天擇、社會達爾文思想灌輸給祝寧,一切朝錢看,利益最大化可以犧牲一切,信誓旦旦說只要祝寧長大就懂了,她是自己的女兒會跟自己一樣。
他扔掉了祝寧的毛絨玩具,因為影響學習。
後來祝寧有次考試成績進步,哪怕當時他們都沒住在一起了,他都說這都是自己的功勞,他會洋洋得意說看吧,聽我的沒錯。
只要擁有完美的結局,過程並不重要,唯結果論,為什麼要在意個體在這個過程會不會開心是不是舒適,結果不是好的嗎
朋友夥伴愛人人的世界裡為什麼需要這些東西,只有生意夥伴和利益共同體。
只要結局是好的,你還要對他感恩戴德,這就是爹。
普羅米修斯也是同樣,打著為祝寧好的名義,踐踏她的感受,摧毀她所愛的,只要勝利就可以犧牲一切。
他可以溫和地幫助,指示你的道路,但沒有尊重,包裝得再無害再安全,外表多麼純白,也掩蓋不住那股爹味兒。
看上去無辜的蘑菇,吃掉才知道是有毒的。偽裝成人形的怪物,猛地一回頭才發現心都是黑的,他只是學習了人類社會知識,模仿人類進行表演,並且賦予了正義的名義。
什麼狗屁盜火者,說白了還是在偷。
祝寧“你是盜火者,應該為人類盜取火種。”
祝寧目視前方,高大的103區像是堡壘,遠處白雪皚皚,四處都很殘破,冰塊兒碰撞時發出清脆的聲音。
普羅米修斯注視著她,祝寧竟然認可了他的存在,還有盜火計劃的理念。
“你有沒想過一個可能,”祝寧說“盜火者會被火種反殺”
她說話的速度很慢,語氣很溫和,因此讓人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祝寧壓低眉頭,一瞬間大腦中的神經連成網路,附著在上面的白色菌絲已經纏繞,突然如遭電擊猛地一顫,神經網路上分泌出黑色粘液,與雪白菌絲纏繞,像是兩條糾纏的序列。
普羅米修斯本來想趁機控制祝寧的神經,埋下屬於自己的惡魔種子,沒想到祝寧的腦子裡比他想得更恐怖,像是點了一把火,瞬間燃起大火,勢必要將普羅米修斯的菌絲吞沒。
他們在方寸之地展開爭奪戰,普羅米修斯倉惶後退,一路收回自己的菌絲,但已經來不及了。
黑色粘液頂端分開,像是張開一隻細小的嘴,無數黑色粘液都張開嘴,密密麻麻的,看上去極其恐怖,直直向他咬來。
在純黑房間內的普羅米修斯猛地後退,他極速斬斷自己一條手臂,做的決斷非常正確而且及時。
一根雕塑般的手臂墜地,斷口處已經被黑色粘液染黑,祝寧順著人機聯合裝置,爬上了網路,也爬到了他的老巢。
黑色粘液像是病毒,落地後將他的斷臂完整染黑,緊接著黑色房間內啟動消殺程式,大片雪白菌絲覆蓋,立即撲滅一場可能會醞釀出的風暴。
普羅米修斯斷了一條手臂,斷口出長出菌絲,像是肉芽一樣。
他一抬頭,只看到祝寧的臉在螢幕前放大,她的雙眼中漆黑一片。
祝寧在看著普羅米修斯。
作為一個實驗體,她本身就是汙染物,身體裡的寄生物足夠多,寄生物會宣誓主權,普羅米修斯像是在摸一隻豹子,卻誤以為對方是貓,冷不丁被咬了一口,連皮帶肉被咬下一條手臂,他付出了代價。
祝寧冷冷看過來,“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