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途行軍從來都不是一門簡單的學問。
一天走多遠?
如何駐紮營地?
如何取水?
如何讓軍卒不掉隊,如何解決個人衛生需要都是為將者需要考慮的。
否則,地方還沒到,幾萬大軍就只剩下一半了。
王犁自然懂這些,他在任虎賁軍將軍的時候沒少帶著大部隊奔襲草原扶余肅慎。
不過他是他,遼東軍作為守軍,出塞的次數等同於沒有,所以他得雕磨雕磨那些從遼東軍裡提拔上來的將官。
前十天。
遼東軍以每日行軍三十里的速度前進,各部一切正常。
十天後。
王犁將行軍速度增倍,以六十里每日的速度加快行軍。
速度大漲之下,各部明顯出現了掉隊了情況。
每日紮營後,王犁都會派出親兵往回跑收攏掉隊士卒。
還要開展夜間培訓,對各部將官進行教導。
又是十天。
良好教導以及經驗的積累下。
遼東軍漸漸地做到了日行六十里無掉隊的情況,紮營分佈,取水點整潔保護都有了十足的長進。
就這麼行進了十來天,王犁再次加快了行軍速度,從日行六十里增加成了日行百里。
簡稱‘急行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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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士卒只攜帶隨身兵器以及弓弩,奔著一個方向急速前進。
“校校尉太趕了,真的太趕了,很多兄弟撐不下去了。”
散亂的陣型稀稀拉拉,從天矇矇亮開始就一直行軍,此刻已是下午時分,這些步卒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打透,面色發白。
被稱作校尉的人也沒好到哪裡去,他是被從遼東軍中提拔上來的,不是王犁一開始就帶去的虎賁精銳。
“呼呼.少說話,將軍說了,日行百里,未到者三十軍棍,將校六十,所以,兄弟們吶,想想你們校尉的屁股,都給我拿出吃奶的勁來!
等.等.回了遼西,某帶你們上食肆,吃頓好的!”
“哦”
步卒們有氣無力的回應了一聲,雖然都累得不行,但好歹還是被振作了一下。
行進繼續。
太陽一點點的往下墜。
晚霞將天的燒紅了。
大漠孤煙直,黃河落日圓的景色沒有讓這些人流連半分,他們都咬緊了牙關。
終於,駐地的營帳已經清晰可見,他們這一校千人,可算是在最後的時間裡抵達了紮營點。
一到地方,所有的步卒都是一屁股癱倒在地。
此時督軍官們連忙衝了出來,連踹帶罵的呼喝他們起來。
跑了這麼久就這麼躺著是會要人命的。
“起來,趕緊起來!”
督軍官們的衝出也讓早些時候就到了休息了一陣的步卒們跑了過來,搭著手將人攙扶。
早已準備好的醫療隊們送來了淡鹽水讓最後抵達的步卒們飲用。
隨後挨個檢查身體。
噗呲,血腥味瀰漫,不過一眾步卒們早已見怪不怪,他們到時有些人也得到了相應的待遇。
放血。
這幫醫療隊的老孃們說了,放血是救人,而且事後那幾個明顯不對勁的人確實面色好了起來。
約莫半個小時,醫療隊以及督軍官們才讓這些人坐下休息,他們離開後,王犁也帶著親兵走了過來。
“陳二。”
“到!”
被叫做陳二的就是這一校人的校尉,聽到王犁的呼喊,他當即起身立正,一年的時間裡,遼東軍的軍紀抓的十分嚴謹。
陳二面色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