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年中毒一事, 因為斂芳控制的及時,訊息並沒有傳出去。從外面看,王府和平日裡沒有什麼兩樣。
但小福子昨日拿了腰牌進宮請太醫的事還是被有心人傳出去, 原本快要沉寂的賭局, 一下子又被人炒熱起來,就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推動。
凌霄閣的探子發現事情不對, 及時把訊息帶給紀凌, 請他定奪。
“我師兄還沒回來嗎?”紀凌不喜歡這種動腦子的事,簡單粗暴道,“我帶人把它端了,讓它胡言亂語!”
帶信的暗探不敢苟同,寄希望於一旁的斂芳。
斂芳手持拂塵, 略加思索,賭局一夜之間又熱起來,而且局面呈現一邊倒的趨勢,很難不讓人懷疑是幕後黑手下場。
他看向紀凌道:“你是不是還沒有把瑞王殿下的馬還回去?”
昨日事發突然,城外軍營一來一回要一個多時辰,紀凌靠輕功飛那麼久不太現實, 就借走了宗樾的馬。
這會兒遊雲正關在王府的馬廄裡,嚼著新鮮的馬草。
紀凌不知道斂芳怎麼突然問這個, 道:“我會記得還他。”
“要去就現在。”斂芳道, “你把這邊的情況告訴瑞王殿下, 請他出面控制賭局。”
宗樾對紀凌親厚,從來不會和他計較什麼, 大多時候都會滿足他的請求。現在王府騰不出人手,衛淮接了密令出去辦事沒回來,紀凌是個更傾向於武力的人, 讓他帶凌霄閣辦事不靠譜,請宗樾出手才是最好的選擇。
紀凌想了想,回頭看了眼宗聿的院子,院內靜悄悄的,宋治和陸院判坐在院子裡,小福子守在門口。
江瑾年夜裡無事,天亮後卻開始高熱,宗聿寸步不離地守在他床邊,已經一夜沒有閤眼。
救下江瑾年的曲落塵還沒出門,王府的人不清楚他的脾氣,只能讓白榆去請人。
紀凌對昨夜的事耿耿於懷,不放心有這樣一個隱患留在王府。
斂芳看出他的顧慮,那張慈祥和藹的臉上多了兩分傲氣:“這裡有我,你怕什麼?”
斂芳也是凌霄閣出來的高手,不然當初也不會被派來保護年幼的宗聿。他昨日看的分明,曲落塵是憑藉著過人的身法甩開他們,真正動手,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紀凌回頭看著斂芳,這次沒再猶豫,利落離開。
而他剛走沒一會兒,白榆和曲落塵就過來了。小姑娘低著頭走在曲落塵後面,肩膀微微抽動,想來是被訓了。
曲落塵坦然的很,一點也不客氣,完全把王府當自己家。他衝著斂芳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徑直朝著房間內走去。
白榆和斂芳都選擇跟上,擔心他和宗聿不對付。
江瑾年的高熱退不下去,宗聿給他換了幾次帕子,看著他燻紅的臉,心情沉悶。
曲落塵暢通無阻地走到床前,宗聿抬頭,看著他那張過分年輕的臉,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開口道:“舅舅。”
曲落塵被他喊的雞皮疙瘩掉一地,搓了搓手臂道:“別亂喊,我大不了你幾歲。”
這話還是透露出了幾分不滿之意,但好在雙方此刻都沒心思在這上面,省了不少爭吵。
曲落塵替江瑾年切脈,脈象基本平穩,等高熱退了就能醒。
“運氣不錯。白榆,把這藥兌水裡,替他擦洗身體,可以讓他快點退熱。”曲落塵遞給白榆一個藥瓶,然後看向宗聿和斂芳,“兩位請吧,這裡不適合人多。”
擦身體要脫衣服,宗聿不能繼續留在這裡,曲落塵把他們一人都請出去。
院子裡的陽光有些刺眼,宗聿一夜未眠,眼睛酸澀,剛走出房門,在太陽的刺激下分泌出淚水,眼睫毛上掛了淚珠。他抬手一揉,眼睛很容易就發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