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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能見到蕭樾這麼彆扭的表情,總是散誕自若的人,這會兒似乎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他依舊挺直背,黑沉沉的視線帶著請求和愧疚的意味:
“還是得道歉,但我現在時間倉促,有急事要處理,今晚晚點我再來找你,咱們談談……”
“談什麼談?不用談!”
眼下的情況彷彿高一那年的場景重現,阮芋滿面通紅,心如鹿撞,眼觀鼻鼻觀心,比當年更加緊張激動,不敢多聽一個字,
“現、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我本來就是自願的,大家你情我願的事情,發生了就發生了,你不用道歉,我才不是那種很傳統的女生。”
蕭樾:……
他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抬手鬆了松領口,似是有些煩躁。
什麼意思?
聽她口氣,難道想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她說她不是傳統的女生,那她這會兒在害羞緊張什麼。
蕭樾雖然沒經驗,但還算有常識,昨夜抵進纏綿,怎麼看不出她是初次。
在這件事情上,蕭樾覺得自己不可能妥協讓步,於是望著阮芋的眼神多了幾分強硬,不容置喙道:
“我今晚來找你。你什麼時候下班?”
阮芋:“我……我晚上也有很多事。”
“什麼事?”
“我要省錢。”阮芋隨口胡謅道,“為了省錢,我每天晚上都在公司吃飯,吃完再工作一會兒,很晚才回家。”
蕭樾對她的胡言亂語胡攪蠻纏已經很有免疫力:“那我在你家門口等你。”
“你!”
阮芋咬了咬唇,拿他沒辦法了。
這麼“可怕”的事情,她想自己一個人消化一天都不行嗎,可惡,她忍不住抬腳踢了下對面,沒想到一腳精準地踢到男人小腿上,阮芋嚇了一跳,連忙縮回腿,默許了他的約定,不再造次了。
“那就說好了,你省你的錢,我晚上七點半來找你。”
男人語氣放軟,恢復了之前溫和又有些尷尬彆扭的氣質,瘦削的下頜微微繃直,
“我得先走了。”
阮芋嘴裡含著煎蛋:“去吧皮卡丘。”
蕭樾:……
她有意說一些瘋言瘋語攪亂現在這過於尷尬曖昧又焦灼的氣氛,只盼蕭樾快點離開,然而眼看他作勢要站起來走人,身體還沒轉出去,忽然又落了回來,薄唇抿了抿,遲疑半晌,終於低聲問:
“為什麼你房間裡會有避孕套?”
蕭樾腦袋裡關於昨晚的記憶還有點亂,直到剛才做飯的時候才想起來這個問題。昨晚把她抱進房間之後本來要出去買的,沒想到床上那個媚眼如絲的醉鬼突然拉住他,獻寶似的告訴他她房間裡有,說著真的摸了一包出來……蕭樾當時心情很複雜,箭在弦上又惱火她會有這種東西,後面弄得就有點狠,連著用了幾個,回想起來總覺得那玩意不像國產的……
阮芋深呼吸,似是猜到他會問這個問題,語速飛快地答:
“當然不是我買的,是之前房主留下來的,一個超漂亮的義大利小姐姐,我搬家的時候本來已經把臥室裡那些都丟掉了,後面發現廚房和衛生間裡竟然也有,是從來沒見過的牌子,包裝也很高階,當時隨便留下來查一下什麼牌子然後就忘記扔了……”
“所以是什麼牌子?”
蕭樾雖然沒用過別的,但是昨晚那些用起來感覺確實不錯,“昨天沒認真看……”
“啊啊啊!”
阮芋突然嚷嚷起來,臉爆紅。她總是這樣,有些話她自己說可以但是蕭樾不能說,他一張嘴用那把低磁的嗓子提到昨晚她就著急上火,身體裡的煤氣罐罐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