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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叔夜只看著辛桃馥,無言地笑了笑。
辛桃馥已忘記自己曾想過,殷叔夜不會那麼容易被馴服,他一定在魔術師的帽子裡藏著一隻兔子。
只是,兔子是怎麼躥出來的、又是以什麼形式躥出來的,高明的魔術師永遠不會讓觀眾猜到。
故辛桃馥一無所覺。
而且,兔子通常不會只有一隻。
下一隻兔子,很快又要蹦出來了。
不對勁
在殷叔夜受傷後,回長安州的行程暫時擱置。而辛桃馥則時時來陪伴殷叔夜,無處不用心。殷叔夜又說:“你這樣時常來見我,有時候晚上都不回去了。你家裡人不問嗎?”
辛桃馥瞧他一眼,似知他話裡有話,便說:“問的。我就說,我在外面認識不三不四的男人了。”
殷叔夜又笑了,辛桃馥見狀道:“別笑太大,小心傷口。”
辛桃馥常常看他。
因此,家裡別說是陶歡兒,就是辛奶奶都看出來門道來了。不僅因為辛桃馥晚上出門的時間多了,更因為辛桃馥身上流露出那股戀愛的酸臭味,誰聞誰知道。
陶歡兒和辛奶奶便都旁敲側擊地跟辛桃馥打聽。
而且,多知道一點事情的陶歡兒還會問:“不是那個‘號碼牌’吧?”
辛桃馥心想:嘿,您可真機智。
辛桃馥只說:“他是個正經人。”
——唉,孩子長大了就會騙媽媽了。
辛奶奶不知道還有“號碼牌”這一章節,自然點頭:“那是,你也不會去認識不三不四的男人啊。”
辛桃馥呵呵笑了。
奶奶又問:“是個洋……洋人嗎?”
無論是陶歡兒還是辛桃馥,都聽得出奶奶原本想說的是“洋鬼子”,而且語氣還帶點遲疑和否定。
辛桃馥便問:“奶奶不喜歡外國人呀?”
奶奶尷尬笑笑,說:“你管奶奶喜歡什麼人呢,你喜歡最重要。”
陶歡兒卻對辛桃馥說:“你奶奶不會說洋文,怕不好交流吧。”
說起來,不僅之前黎度雲提過,就是回來之後,陶歡兒也跟辛桃馥明裡暗裡說過好幾次了,辛奶奶在外國住不慣。不僅僅是語言不通的問題,還有很多其他的因素。老人原本就容易產生孤獨感,更別提在異國他鄉了。辛桃馥忙著工作,也不能時時陪她。現在有了陶歡兒還好些。但陶歡兒也是有自己的私生活,自己的“號碼牌”的,也不能總陪著。
說來說去,辛奶奶還是想回長安州安享晚年的。
為此,辛桃馥也一直考慮這個問題。長安州有他的歷史遺留問題,他要回去住,不太合適。但現在,他又和殷叔夜糾纏在一塊兒了,那些問題好像又不再是問題了。
陶歡兒又道:“什麼時候把人帶回來給我們瞧瞧?”
辛桃馥只說:“那就不巧了,他來這邊是做生意的,很忙,這幾天也準備回國。時間上也能湊不上,只能等下次了。”
“回國?”奶奶來精神了,“他是國人?”
“是,長安州的,和咱們是老鄉。”辛桃馥頓了頓,又說,“和我還算是校友呢,也是x大的。”
奶奶“唉喲”一聲,說:“可不是之前你的那些個什麼學長什麼師兄吧?”
“不是,不是。”辛桃馥連忙否認,“您沒見過他。”
陶歡兒又問:“那姓什麼?”
辛桃馥猶豫了一下,才說:“姓殷。”
陶歡兒和辛奶奶頓了頓,都露出遲疑之色:“長安州,姓殷的,又做生意,又是x大的……該不會是‘那個殷家’的人吧?”
辛桃馥點點頭,說:“是,就是‘那個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