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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過去是一隻貓,一隻被棄養的貓。
但不要緊,從小我在人類家長大,撒嬌技能與察言觀色點好點滿,配上可愛的顏值,即使在街頭流浪我也沒有餓過肚子,反倒吃得比以前還胖,唯一的缺點是在外風吹雨淋有點辛苦,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有個家。
當我坐在公園的牆上這麼想,好巧不巧有臺卡車失靈,直直朝我衝過來,然後,我又變成一隻小貓了,只不過,花色從本來帥氣英俊又蓬鬆的白毛變成醜陋的短灰毛,還配上了條紋。
這不是我最討厭的虎斑貓嗎!
我看著湖裡自己的倒影,感到貓生絕望。
更絕望的是,在我自我厭惡的時候,媽媽被一隻路過的大老鷹叼走,留下我和弟弟。
我看向只會咪咪叫和打滾的兄弟,深深覺得這個家只能由我來扛,首先,我得先找到人類,利用撒嬌賣萌換取食物。
然而,我不知道這是哪裡,周圍只有高到擋住視野的草叢與一座小水坑,應該是某座公園吧?只要走出這座公園到街道上就會有人。
彼此,我不知道自己有多麼天真,就這樣帶著同樣四個月大的弟弟上路,弟弟常常被路邊的小蟲子、小蝴蝶吸引,不斷耽擱的我們的路程,一天一天過去,我們的肚子越來越餓。
「哥,你說的人類到底在哪裡?真的會給我們食物嗎?」弟弟是暖橘色的虎斑貓,臉小小眼睛大大的,長得很討喜,人類一定會喜歡。
我坐在地上舔毛,「只要我們在人類腳邊蹭一蹭,打個滾,什麼好吃的他都會拿出來,前提是得先找到一個人類。」
「可是我們走這麼久沒看到你說的人呀。」
「因為這個公園很大的關係,人類一定會來公園的,啊,那邊有棵樹,我上去看看。」
「我也要上去!」弟弟跟在後面跑。
走了兩天,終於找到制高點,我興奮地爬上去,見到一望無際的草原,心底如同石塊沉入水中。
「這公園怎麼這麼大啊!!」我不禁吶喊。
旁邊的灰鳥聽見還糾正我:「什麼公園?這是草原,小笨貓。」
我不可置信地搖搖頭,自言自語:「為什麼鳥會講話?是我餓昏了?阿橘,你有聽見他說話嗎?」
「我有聽見,他說我們是笨貓!」弟弟生氣炸毛,彷彿下一刻就要跳上枝頭撲倒那隻鳥。
灰鳥不屑的斜睨我們:「憑你們也想動我?牙齒都還沒長齊呢!」
「為什麼你會講話?」我阻止阿橘,比起狩獵鳥,我更想從鳥身上得到情報。
「啊?你不是也會說話?這是共通語啊。」
聽不懂,不過能溝通的話或許能問出人類在哪裡。
「那……你剛剛說這裡是草原,草原上有人類嗎?」我用力抓緊阿橘,免得他趁我不注意跳出去。
灰鳥抖抖毛,偏著頭:「人類?噢──你說人類病的那些傢伙啊,吶,看到那棵樹沒有,他們偶爾會在樹下休息。」
「謝謝你,阿橘,走。」
我帶著阿橘來到鳥說的樹附近,依舊聞不到人類的味道,只有一股讓我害怕的野獸氣味,那味道我沒有聞過,而身體本能的知道害怕。
保險起見,先讓阿橘在草叢裡待著,我一隻貓出去探探,走到草叢邊緣,我偷偷探出頭,看見樹下有一隻很大的橘貓,脖子上還有許多深褐色的毛,他旁邊坐著一頭較纖細的貓,金黃色毛皮上佈滿黑色斑點,尾巴上有環狀黑紋,我從來沒見過這種貓。
即便如此,我知道他們是不能招惹的物件,因為他們正在吃一頭水牛,我對水牛心生畏懼,還記得剛出生一個月我們就被迫搬家,那時水牛群踩壞我們的巢穴,我的兩個弟妹也和巢穴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