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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的眼中,曙光的火焰瞋鬥,
樹葉紛紛落入你靈魂的池中。
她眼中閃爍的是曙光,月光和曙光從無可比之處。
夜色涼薄,微冷的風灌入肺腑,蕭樾斂了斂眸,感到胸腔前所未有的灼熱。
他會永遠記住今夜,喉結在頸中滑動,他低聲對她說:
“你往後退兩步。”
阮芋一愣。
依他所言,她向後退了兩步,也許是步子邁得太小,對方不滿意,又讓她再後退兩步。
阮芋心說,讓我乖乖聽指揮的機會可不多。
終於退到對方滿意的地方,她悄悄攤開手,掌心很暗,這裡已經照不到月光。
蕭樾站在一米開外的位置,獨享著皎潔的月光,瞳孔和額髮黑得矚目。
頂上香樟撐開巨傘,阮芋聽見蕭樾低緩地說:
“我名字裡的樾,其實是樹蔭的意思。”
是一片暗淡的、不明亮的地方。
他直視她的眼睛,總是這樣坦誠而熱烈:
“希望你能夠一直站在這裡。”
曬著明亮的月光,香樟投下濃郁陰影。
阮芋身處其中,這裡確實黑暗。
可是有光的地方,才會有樹蔭。
她的心臟像被一群綿密的泡沫環繞擠壓,明明沒有任何身體接觸,卻彷彿獲得了一個緊實溫熱的擁抱。
不用任何照明,阮芋感覺自己的臉蛋熱得能自體發紅光。
她站在樹蔭下,頻率很快地眨了幾下眼,思索一番後,極認真地用問題回應他:
“我想考北城的大學,你能幫我嗎?”
約定
這會兒風忽然靜了, 枝葉窸窣摩挲的聲音消失,春蟬也稍作歇息,萬物似乎都安定下來,蕭樾站在原地, 卻感覺地底下湧上來一陣風, 不住地將他往天上吹。這種感覺輕飄飄的, 比踩著衝浪板馳騁在浪尖上還要懸浮。
他剋制不住笑意,瞳孔黑得發亮,似是想維持住雲淡風輕的狀態,但是眼底流露出的熠熠神采又將他出賣得一乾二淨。
阮芋等他答覆等得有些心焦。
總不至於拒絕吧?答應的話, 會像他從前習慣的那樣拽了吧唧地敷衍應一聲, 還是像剛才那樣溫柔又直率地說一些女孩子喜歡聽的漂亮話?阮芋顯然比較想聽見——
“我再給你講個笑話。”蕭樾低聲說。
阮芋:……
打死她都想不到會是這個走向。
蕭樾:“熊把指甲剪了會變成什麼?”
阮芋:……?
蕭樾淡淡道:“能。”
阮芋:……
現在氛圍這麼溫柔繾綣,你最好別逼我打你。
所以這就是他給的答案, 她說她想考北城的大學,問他能不能幫她, 他回答熊把指甲剪了——能。
這他媽和剛才讓她退幾步站到樹蔭下然後對她隱晦又浪漫地表達心意的男生是同一個人嗎?
阮芋側過頭避開他視線:“我突然想撤回剛才那句話。”
“晚了。”蕭樾手插在衣兜裡,俊顏映著月光,眼神從高處睨下來,頗有些不容辯駁的強硬, “我已經當真了,別玩兒我。”
不然綁都給你綁到北城去。
阮芋按照霸總文學的思路自動為他腦補了下一句話。
然後自己把自己撩得臉熱心跳,腦海裡閃過各種戀愛小說偶像劇的劇情, 從環校路轉到宿舍門前的校道, 路燈漸漸密集,燈光將月光碟機散, 她跟在蕭樾身邊, 明知道這時候最應該保持距離, 卻愈發得想要靠近他。
肩膀和手臂稍稍磕碰一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