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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芋以為他罵她,一臉晦氣地反唇相譏:
“好巧呀蕭中秋,今天的t恤一如既往的乾淨呢。”
蕭樾權當沒聽見,正欲繞開阮芋家的車,副駕駛車窗在這時降下來,陳芸女士好奇地問:
“你好呀,你是小芋的同學嗎?”
蕭樾停下腳步,在長輩面前維持禮貌:“嗯,阿姨好。”
陳芸:“你剛才叫她什麼來著?”
蕭樾:……
他面不改色:“你大爺。這是我們一中最近流行的打招呼方式,兩個詞的含義要分開理解,其中‘大爺’是形容詞,用來修飾主語,表示對問候物件的尊重和友好。”
蕭樾轉眼看向阮芋,“對吧,你大爺?”
阮芋:……?
這人是蕭樾?一天不見嘴巴開光了?
這一分鐘他說的話,比前幾次在學校見面加起來都多。
陳芸聽得雲天霧地,心道文化差異太可怕,她竟然完全聽不懂這裡的青少年說話。
被蕭樾拎在手裡的小貓發出兩聲孱弱的叫喚,阮芋瞄了眼,想起車上有貓糧和醫藥箱,於是拿了東西下車,讓蕭樾把貓放到不遠處的亭子裡,她來問診。
“你會給貓看病?”蕭樾本想帶小貓去寵物醫院,怎知半路殺出個阮醫生,“靠譜嗎?”
離開陳女士視野,他又恢復了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怠慢本性。
阮芋:“華佗再世,你說靠譜不靠譜?”
阮芋從小就愛給貓咪看病,以前住的小區流浪貓很多,她爸剛好是醫生,偶爾指點一二,就這麼培養了個半吊子獸醫。
小貓由蕭樾按著固定頭部,阮芋夾著棉花清理它眼睛的穢物。
她會小聲指揮他給小貓換動作。兩人距離很近,少女甜津津的聲音彷彿貼著他耳廓往裡鑽,蕭樾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很不自然地退開一步。
阮芋沒注意他的小動作。
她半垂著眼,全神貫注,幾綹黑髮掛在耳後,襯得耳朵白皙如玉,嬌小又飽滿。
“對了。”
阮芋沒抬頭,側對著蕭樾,一邊照料小貓一邊說,
“生日快樂。”
蕭樾一愣:“什麼?”
阮芋覷他:“今天不是你生日嗎?”
擦完小貓眼睛,阮芋丟掉髒棉花,用鑷子夾一團新的,浸入醫用酒精,放在蕭樾虎口處揉成圓的:“送你一個月亮。”
蕭樾:……
我謝謝你。
阮芋:“你什麼表情?沒看到這裡被貓抓傷了嗎?”
說著夾起酒精棉花搓了搓,那兒確實有一道紅腫的抓痕,處在破皮邊緣。
酒精涼得滲人,搓在傷口上引起細微的刺痛。蕭樾忍著沒躲開,眼神不自在地看向別處。
口袋裡的手機好巧不巧響起通話鈴音。
兩人面面相覷。蕭樾兩手鎖著貓,鬆開它準會跑,而且他手髒得像刨過泥,不方便拿手機。
阮芋看出他為難,好心提議:“要不,我幫你拿出來?”
蕭樾下意識想要拒絕,可他擔心錯過父親電話,猶豫片刻,勉強點了點頭。
靠。
阮芋真後悔自己心直口快,幫他跟欠他似的,連個好臉色都不給。
她粗枝大葉地將手伸向男生褲兜,直筒休閒褲並不緊身,她的手很順利地滑了進去。
夏末衣衫輕薄,儘管刻意避開,當阮芋抓住手機的那一刻,她的指背和手背不可避免地貼上了蕭樾大腿。
觸感溫熱、緊韌,富有力量。阮芋飛快把手和手機抽出來,裝作若無其事,耳後的頭髮隨動作垂落,遮住了微微發燙的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