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老天爺,玩兒老子。
宋彬對著老天爺比了箇中指,他蹲著過去把地上的半根菸撿起來,吹吹上面的灰,繼續叼著抽。
等到宋彬再抬頭看去,窗簾已經被拉上了,他朝地上啐了一口,灰溜溜的離開。
臥槽,總感覺自己傍晚那一出是在助攻,希望只是錯覺。
宋彬哥哥是每天下午四點左右疼,章亦誠需要在他不舒服的時候,及時觀察一下他的身體反應,否則這一趟等於白跑。
所以章亦誠沒有急著走,邊維無所謂,她假期長,隨便浪。
第二天是個陰天,烏雲壓頂。
邊維的後背很癢,變天了,她把天氣情況告訴章亦誠,說明天有大暴雨。
章亦誠沉吟片刻:“明天看看什麼情況再說。”
邊維說行,畢竟現在改簽也來不及了,國慶堪比春運,無座的票都很緊張,只能希望明天的暴雨對出行不造成太大的影響。
上午邊維拿著單反在附近拍照,她會拍牆角的小野花,奇形怪狀的石頭,也會拍坐在屋前曬太陽,滿臉溝壑的老太太,身上髒兮兮,臉上掛滿童真笑容的孩子。
邊維一路走,一路拍,她前行的腳步一頓,放下相機,看著不遠處一個人躲在草垛後面喝酒的宋同學,停頓十幾秒後走了過去。
宋彬歪歪斜斜的靠著草垛:“還以為經過昨晚那麼一出,你見到我就會跑。”
“我為什麼要跑?”邊維蹲下來,對著雜草裡的小蘑菇拍照片,“要是躲著你,反而顯得跟你有什麼似的。”
宋彬把空易拉罐捏變形:“邊維,你覺得這地兒怎麼樣?”
邊維說:“挺好的,遠離塵囂,適合養老。”
“也適合等死。”
宋彬把易拉罐丟出去,“要是你在這裡多待些天,不說十幾二十年,就是幾個月,你就會覺得壓抑,受不了。”
邊維昨天才來,沒待過那麼長時間,所以她不好評價,她垂頭看拍的那些照片:“你畢業以後就回老家了嗎?”
宋彬拽開拉環,仰頭慣下去大口啤酒,隨意的抹嘴:“是啊,當個啃老族,混吃等死。”
邊維蹙眉,她將視線從相機挪到宋彬身上:“是因為你哥一直生著病,身體好不了,你爸媽年紀大了,照顧不過來,你沒有辦法去外面工作,只能在家裡。”
宋彬的眼皮半搭著,在眼瞼下投出一片陰影,他噗嗤笑出聲:“別說的這麼矯情,我也沒那麼偉大,就是懶癌晚期,不想出去闖。”
“撒謊。”邊維說,“你只是中二,沒有懶癌症。”
宋彬的面部肌肉一抽,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啊,他抓了個易拉罐拋過去:“喝點兒唄。”
邊維快把易拉罐捂熱了才拽開。
宋彬無意間轉動的目光在一處略有停留,他起身走到邊維身邊坐下來:“跟我說說你都有什麼煩心事。”
邊維嚥下嘴裡的啤酒,垂下眼睛摳摳手指:“我沒有煩心事。”
“我還不瞭解你。”宋彬翻白眼,“你比你男人年紀小,你倆有代溝,生活習慣不一樣,三觀也不會相同,他家裡對你的涉世未深不太滿意,覺得他應該找個人生閱歷豐富,對他的事業跟生活都有幫助的另一半,你吧,就是個小屁孩。”
邊維無話可說。
宋彬往草垛上一躺,手腳大張著,擁抱烏雲密佈的天空:“壓力大,過的不開心,就散了唄,人生短暫,圖的就是一樂。”
邊維看不下去他裝出來的頹廢樣子:“那你怎麼不到外面去,偏要回來?”
宋彬噎住。
邊維喝了幾口酒,齜牙咧嘴,形象全無。
宋彬看的額角直抽,在帥哥面前也太隨便了吧?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