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聲以及父親的怒吼聲被塵封在歷史的記憶當中,都已被歲月的洪流席捲而去,徒留著殘垣斷壁與荒蕪景象。
它於風雨侵蝕下日漸式微,仿若一位風燭殘年的老者,雖身軀漸頹,但那些深深刻於牆縫間、屋瓦上的記憶卻永不磨滅。此後歲月,它唯有獨自守望,漸被世人淡忘,化作被時光掩埋的一段往昔。
他們逛完金山村,回到鹿泉縣金有妙母親的住處。金春海恰在此時歸家,他臉色陰沉,不苟言笑。金有妙見狀,兒時遭受打罵的恐懼瞬間湧起,身體微微顫抖,欲言又止,終是沒能發出聲音。
金春海冷淡地看了一眼,便走進屋內坐下。馮妙元向他禮貌問候,金春海微微點頭回應。
屋內氣氛沉悶,楊氏連忙出來圓場,招呼眾人就座並端來茶水。金有妙低著頭,緊張地揪著衣角,沉浸在痛苦回憶裡。馮妙元握住他的手安慰,心中思索著緩和氣氛之策。
馮妙元細細打量金春海,其面容飽經歲月侵蝕,皺紋如黃土高坡的溝壑縱橫,雙頰凹陷,膚色粗糙黯淡,頭髮稀疏花白。目光移至他的雙手,手背面板鬆弛,青筋暴突似蜿蜒青蛇,指甲寬厚泛黃且邊緣磨損,盡顯滄桑。
金春海神情冷峻,不苟言笑,猶如冰山。但馮妙元仍敏銳地捕捉到他眼底深處那抹倔強,那是一種即便被歲月與生活重壓,脊樑被壓彎,卻依然在內心堅守驕傲與執著,不甘向命運低頭的頑強氣質,帶著一種不被外人輕易理解的疏離與執拗。
在鹿泉縣時,金有妙與馮妙元雖受金春海影響有些壓抑,卻因彼此相伴而慰藉。數日後,他們踏上前往歸谷村看望子女的路途。
途中,金有妙見馮妙元滿是思念與期待,心中疼惜。馮妙元也向他訴說著去年探兒的情景,言語盡是慈愛。
抵達歸谷村,村口安寧質樸。進村便聞孩子歡笑,妙成龍、妙成鳳和馮文輝在小院嬉鬧。馮妙元疾步上前抱住孩子,眼中閃淚:“寶貝們,阿母來了。”妙成龍歡快道:“阿母,好想你。”妙成鳳也拽著衣角撒嬌。
金有妙一旁微笑,馮妙元拉過他向孩子介紹:“這是你們阿爹。”金有妙蹲下輕摸孩子頭,妙成龍好奇問:“阿爹,你從哪來?”金有妙答:“遠方,有高山大漠奇景。”妙成鳳也怯聲問:“阿爹,會講那的故事嗎?”金有妙捏她小臉:“會,還有禮物。”隨後拿出木陀螺、毽子等物。
何玉出屋招呼:“快進屋,累了吧。”進屋後氛圍溫馨。馮妙元拉孩子詢問趣事,妙成龍講新詩與比賽成果,妙成鳳拿出繡帕。
金有妙與馮炳章相談,金有妙說西域風情,馮炳章聽得入神驚歎。
夜晚,一家人圍坐吃晚餐,桌上佳餚熱氣騰騰。金有妙為孩子夾菜,滿心幸福。飯後,馮妙元講故事,孩子們靠在旁,眼中好奇嚮往。在歸谷村的時光,他們陪孩子田野放風箏、溪邊捉魚蝦,盡享天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