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蛋?”女人冷笑了一聲,“你是說羅浮嗎?他可不傻,業內稱他roof,是現在大多數駭客都害怕遇到的對手。一年前他更不是幹不過我,而是輸給了我手裡的先進裝備。”
“哦,那現在……”
“要不是我的反追蹤程式被他植入了病毒,你們現在也根本不可能找得到我。”
她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冷冷的看向林茜茜。
林茜茜對她的這些裝置很感興趣似的,全都看了一遍,直看得女人不耐煩了,才笑了一聲。
“我該叫你朱聲聲?”她頓了頓,又加上了一句,“還是時笙笙?”
“隨你。”女人也笑了笑,笑裡沒什麼溫度,“反正都不是我的真名。”
“我需要你的幫忙。”
說完這句話以後,林茜茜就看見了那張沒什麼血色的臉上,一個微嘲的笑容從產生到完成的全過程。
她覺得很好笑似的,沒忍住拿手指摸了摸嘴唇。
“你可真敢想。”
林茜茜面不改色,甚至連臉上的笑意也沒有一點的消失。
“我知道你在想,你憑什麼要幫我。”
她垂眸,看著女人臉上的笑容隨著她的話一點點變淡。
“如果羅浮的資料沒出錯,你在一年前就買好了去京城的票,可你最後留在了川城。”
“我本來只是猜測,時逢生用一個人牽絆住了你,讓你不得不聽他的話,按他的指令行事。一年前你以為自己能救出想救的人,所以試圖離開,沒有想到這個人卻還是被留在時逢生手裡。就在剛才,這件事情不再是猜測。”
手機振動,林茜茜拿起手機,用一種沒什麼聲調起伏的聲音念出上面的資訊。
“杜蘿蘿,今年二十九歲,京城人。父母雙亡,和弟弟杜縱相依為命。七年前,杜縱失蹤,同年,杜蘿蘿也從學校辦了退學,像是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
窗簾是半開著的,耀眼的陽光從窗子裡照射進來,蒸燻得帶著香水味的空氣都溫熱起來。
女人手指微彎,似乎試圖握緊拳頭。她將眉頭一皺再皺,半天,卻只聲音低啞的問出一句:“你是怎麼查到的?”
趙西嶼低咳了一聲,在女人看過來以後,抬起了手,手裡拿著一張透明的膠帶,膠帶上沾著一枚指紋。
他幫林茜茜補充道:“你逃跑之前,的確給旅館清潔人員加了小費,要求她徹底打掃乾淨。”他頓了頓,嗤笑一聲,“可惜你找的那大媽偷了懶,連你用過的床單都只是擦了一下就讓下一個房客住進來了,更別提滿屋子你的指紋了。”
女人的臉更蒼白了。
她勉強的又笑了一聲。
“就算查到了我的真名,可那又怎麼樣?該做的我還是得替他做,否則我的弟弟就再也回不來。我是劊子手的助手,是犯罪者的保鏢,是給兇手遞刀的幫兇,是一個骯髒到永遠洗不白的女人。你要求我幫你的忙,就像在要求替狼站崗的狐狸幫助群羊逃脫一樣,既愚蠢得讓人覺得可憐,又可笑到簡直無可救藥。”
林茜茜沒有反駁她的話,只是輕聲問道:“所以你打算做一輩子的幫兇,讓你的弟弟在時逢生手裡苟且偷生一輩子嗎?”
她根本不等女人回答,就自顧自說道:“不是活著就是好事,這樣下去他總有一天會瘋的。你不明白被一個變態囚禁著,生命都握在他的手裡,每天都在黑暗中數著數字,數著數著連自己被關了多久都忘了的感覺。睜開眼睛是在一個地方,閉上眼睛還是在同一個地方,不知道這種生活什麼時候是個盡頭,也不知道自己堅持活著是為了什麼,與其繼續過這樣的日子,不如孤注一擲的拼一把,就算拿命去拼也無所畏懼。”
女人怔住。
她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