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六個人,五個姨娘年紀大了,其中三個有閨女的以後也算有了指望,剩那兩個也沒孩子也沒了容貌只剩下一把年紀,都消消停停的在屋裡唸佛。唯一留下的通房看到前車之鑑,也著實老實不少,每日精心的伺候國公爺,瞧見其他的姨娘也不敢拿眼角瞥人了,恭恭敬敬地叫姐姐。後院消停了,老夫人心情也暢快不少,想著家裡的中饋幾個姨娘把著總不是事,瞧著明珠也大了,便讓她管家,若是忙不過來,再把些不要緊的事交待給那些姨娘去辦。
明珠從小讀書習字,就是冷心冷情的,家裡的大小事心中早就有數。這次高氏的死她也隱隱綽綽的明白個大概。看著弟弟哭的一塌糊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她卻連一滴淚都掉不下來。
高氏剛去世的時候,明珠就讓人封了屋子和院子,把那些丫鬟婆子另拘到一處去。如今倒出空來,又有了管家權,明珠先開始查賬,一邊對賬一邊帶著心腹丫鬟到高氏的屋子一個箱子一個箱子的翻查,最後居然找了三萬兩銀子出來,還附著一本小賬。明珠細細翻看了一遍,除了從府裡大事小情的油水,大部分是當年替朱子裕打理他孃親的嫁妝時截下來的收益。
明珠封了箱子,鎖了房門回屋裡發了幾天呆,等再次出門時已有了主意,從府裡得了那些都歸到官中堵賬本上的窟窿,屬於朱子裕的部分,明珠咬了咬牙,決定原數歸還。
朱子裕看著明珠送來的厚厚的一摞子銀票臉色倒是十分平靜,打他當年從玫城縣回來要回自己親孃的嫁妝時,高氏就沒給過他這些年賺的銀子,朱子裕每年核賬,對高氏昧下自己銀子倒是有數,只不過他沒想到明珠會拿出銀子來還給自己。
朱子裕並未伸手去接,明珠將匣子放在了桌上,有些發白的小臉似乎要哭一般:“哥,我知道我娘這些年對不住你。”
看著明珠握在一起的手有些顫抖,朱子裕嘆了口氣,親自倒了一盞茶放在她的手中。略有些熱燙的茶杯溫暖了她冰涼的手掌,低頭看著茶盞,明珠繼續說道:“我娘有些歪心思,這些年三哥也因此吃了不少苦。我看了我孃的小賬,這些銀子原就是哥哥的,如今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朱子裕看了眼明珠,忍不住嘆了口氣:“明珠,你心事太重了。其實大可不必這樣,你和子昊是我的弟弟妹妹,我不會因為她的所作所為疏遠了你們的。”
眼淚從明珠臉上滑落,滴到茶盞裡,蕩起一圈圈細小的漣漪。朱子裕看了看她,拿起匣子遞給她:“這些銀票你拿著吧,就當是提前給你的添妝了。”
明珠拼命的搖頭,哽咽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痛楚:“這些銀子都是她昧下的骯髒錢,若是我拿了豈不是和她一個樣了?就是官中的錢我也都送回去了,雖然短了許多,但也補上不少窟窿。”看著朱子裕,明珠的臉上帶著一絲祈求:“哥,若是你疼我就把銀子收起來,添妝的事等我以後出嫁再說。”
朱子裕手頓住了,半晌才緩緩地收回來:“也好,往後有什麼難處你就和我說。若是喜歡什麼想買什麼,和祖母不好說,就找我要。”
明珠抹了一把眼淚,臉上露出了笑容:“我也有月例銀子呢,加上這些年的壓歲銀子也攢下不少。
朱子裕點了點頭,明珠趁機站了起來:“三哥還要讀書,我去瞧瞧四弟去。他……他只怕還傷心呢。”想了想那個以前整日被高氏拘在屋子裡讀書,整天之乎者也都快讀傻了的弟弟,朱子裕忍不住也站了起來:“我也去瞧瞧他。”
看到朱子裕臉上的關切之色,明珠心裡安慰了許多,兄妹兩個都披上了披風,明珠戴上兜帽,倆人一起去了朱子昊的院子。
因高氏一直在朱子昊面前都是慈母姿態,朱子昊就和曾經的朱平章似的,一直以為自己家是母慈子孝和樂融融。高氏病故,細心如明珠早發現事情蹊蹺,可朱子昊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