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和稻草,還加了黃柏。由此推斷出,這很大可能是唐中期的一本古籍。
而且,紙張材質考究用墨精良,是官制藏書。
另一本書,書皮是清中後期的,材質和墨質不佳,但書瓤裡掉下來的一小點點脆屑,符合南宋時期紙張的特徵。
至於那三幅畫,裱背的紙張和畫軸都是民國時期的產物。至於裡面被裝裱的畫,要開啟之後才知道是什麼。
兩本手札就比較有意思了,一本是民國仿古的產物。估計是某位得意古風的人物用這玩意給別人寫信。
有多少價值,就要看寫信的人和收信的人是誰了。
另一本來頭有點大,不知是顛簸還是晾乾後有人強行翻看,手札能掀開一些。
裡面的紙張分層,兩邊有字的一面貼合在了一起。
一幫老頭連比劃帶臨摹,用在草紙上把貼合在一起的字跡描繪出來,再進行拆解。透過對字型和內容的判斷,猜測很有可能是蔡京寫給他胞弟蔡卞的信。
沒錯,就是那個北宋六賊之首,先後四次任相長達十七年之久蔡京。
“奸”和“賊”先放一邊,那貨在書法上的造詣是不容置疑的。所以,他給胞弟的書信,不止內容對後人揭幕歷史有幫助,還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
曲卓聽一幫老頭兒擱那看到絕世美女似的熱烈的討論……心裡癢癢的厲害。
真想趁人不注意,湊過去按個“摸”一把。
但很明顯,是不現實的。
即便“摸”到了,一頓臭罵鐵定免不了。
琢磨著早晚有“過手”的機會,便把刺刺撓撓的好奇心給安撫了下去。
等七件東西的初步鑑定做完,已經過飯點兒了。曲卓打著徐嘉強的名義,請一幫老爺子去就近的豐澤園海搓了一頓。
飯桌上就著話頭,打聽了下書畫古件應該怎樣正確的儲存。
老先生們教的很認真,但曲卓依舊迷糊。因為聽到的都是些基於經驗之上的操作和小技巧,沒有量化的資料。
比如最基礎的,不同材質的儲存場景,到底需要什麼樣的溫度和溼度?
沒有量化資料,老先生們闡述的方法和技巧,對一個純小白來說,就有些過於抽象了。
等話頭岔過去,曲卓又假裝好奇的小聲請教趙教授……老式宅子的門窗那麼小,內間的大傢俱是怎麼弄進去了?
答案曲卓能猜到,都是些榫卯結構的物件,自然是拆散了搬進屋,再組裝起來。
他真正想問的是,拆裝的技巧。主要是如何在不損壞物件的前提下給拆解開。
隔著倆座位的王世襄,聽到曲卓和趙教授在談論什麼,但面上沒什麼反應。擺著一副嚴謹臉,偶爾謹慎的摻和一兩句其他人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