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本體進行任務,所有對於社會和人類的體驗都之算得上淺嘗輒止。
剛剛對全孝慈提出的建議也是出於他淺薄的社會經驗,他所見過的女性中為了不失禮貌的拒絕男性搭訕,謊稱自己有男性伴侶,確實是快速又沒有後患的辦法。
【小慈,我真的很抱歉讓你這麼不開心,但是你為什麼生氣呢?
我不明白,請告訴我吧。請給我一次機會嗎?這是我的請求。】
全咪咪猶豫著開口,它有預感,兩人的第一次矛盾也許會是一次突破口,更有可能是終止符。
它如此真摯地渴望全孝慈對自己敞開心扉,生長環境和自身經歷地不同必然造成隔閡,想要消除只有不斷地交流和調整。
但是一次次的試錯本身是一種極大的付出,它希望自己一直以來的表現能夠讓小慈願意在情感的天平上增加一些砝碼。
全孝慈停住了,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在遠處人群的喧鬧下顯得更加清晰可聞。
他蹲下調整著鞋子的綁帶,興許是低著頭的緣故,原本清亮的聲音此刻悶悶的:
“我拒絕是因為我不想,而我不想的理由只是我自己而已,為了一時的便利就隨便把這種好像在宣告我有主人一樣的話說出口的話,像什麼樣子!”
在小腿上綁了一個相當完美的蝴蝶結,全孝慈原本發悶的聲音越發高起來:
“我有過一次就會有更多次,有一個人這麼做就會有更多人;
原本屬於自己的權力就這樣潛移默化的讓渡出去,非要等到有一天徹底失去說出我不想這三個字的權力才會覺得不對勁嗎?
這真是太可笑了!最可笑的是,我直到現在才發現這件事居然是因為我穿了所謂女性化的服飾!
明明是同樣的人,當我是男孩就擁有的東西卻在我是女孩的時候就失去了,這件東西就是作為主體拒絕的權力!”
全孝慈深呼吸了幾下後,冷靜下來:
“如果你覺得我小題大做的話我可以理解,我這樣的性格很糟糕吧,就算是還算可以的外表也拯救不了。
在我還生活在古地球的時候,哪怕是為有同樣苦惱的女性朋友打抱不平;
她有時也會對我說‘你實在是太敏感了,為什麼不願意用一時的忍耐換取大家表面關係的平和呢’”
全孝慈努力睜著紅彤彤的眼眶,仰頭望著模糊的月亮,不想讓淚水留下來:
“可是我一生都在不停的忍耐,不管是媽媽還是女性朋友的痛苦都讓我感同身受,甚至她們自己都未曾發現的不適,在我眼裡也清晰可見
我一直都被指責太敏感,可是我又太軟弱,改變不了的痛苦永遠讓我如鯁在喉,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只有我這麼痛苦呢?”
察覺出他突然爆發的情緒讓腦海裡的全咪咪陷入了沉默,全孝慈勉強擠出了一個相當勉強的甜美笑容:
“你看吧,我都說了我挺不可理喻的,我知道剛才那個大哥哥沒什麼惡意,但是我就是不舒服;
我知道你只是想幫助我儘快完成任務,可是我就是不想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