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他不想再沉默,或者草草安慰了事,因為一個女孩把心掏出了血淋淋擺在手上給自己看:
“阿照”,他深呼了一口氣,用了自己本來的音色:“我是男孩。”
被抓住的手突然沒了束縛,全孝慈不敢看葛照此刻的表情:
“我站在這裡也許已經很有說服力了,我認為女人不是一種處境,失權才是。”
他不敢停頓,生怕自己的勇氣消失:
“如你所見,我並不強壯,也並不蠻橫。
我喜歡把自己打扮漂亮,喜歡以最大的善意麵對這個世界,並不是擁有所謂“陽剛”的男人。
在裝扮成女孩子的這段時間裡,我清楚的意識到儘管我接受了許多來自女性的善意,甚至也在陌生的同性中得到了一些所謂“女士優先”的小恩小惠。
但實際上我清楚,第一性賦予我的的權力,遠比我那樣做得到的,要多的多。
雖然我並不想要從我出生起社會結構就賦予我的特權,但並不是我抗拒,作為特權群體擠壓女人才得到的生存空間和資源就會憑空消失。”
他嚥了咽口水,終於能夠鼓起勇氣仰頭看向葛照的眼睛:
“我知道,我們的友誼建立在欺騙的基礎上,這對你來說不公平,我覺得很抱歉。
但是阿照,如果你還不介意我這麼叫你,我希望能在今晚知道你為什麼不開心,最後履行一次作為朋友職責。”
其實還有些話全孝慈壓在了心底:這些事情對於自己來說,可能只是在穿著裙裝時的突發事件。
但這樣隨處可見的騷。擾不過是一種社會性別的實踐行為,把任何女人,先視作女,再才是人。
本質上不過是一種男性權力的自我肯定和誇耀,對於無論你是什麼身份,什麼性格,什麼階。級都統統歸結為“你不過是個女人”。
而這樣被排除在人之外的群體,只被分為“可以勾起慾望”和“不能勾起慾望”的物品。
全孝慈沒有察覺自己不知不覺間留下了眼淚,他無比忐忑地等待著被審判的結果。
對於自己而言只是偶爾粘連在身上的雨水,對於她們來說,其實是一生都無法擺脫的,有毒的潮溼霧氣。
作者有話要說:
小慈是紙片人,是另一種生物,我愛小慈
但是三次南,不亖不是女權南是我的觀點
很多公人把這個當作釣魚的手段,大家注意辨別
葛照的場合最後一彈
“小慈,今天的那個男生,是你的朋友對嗎?”
葛照突然問起金長寧,全孝慈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帶著厚繭的手指小心地靠近,溫柔地拭去全孝慈臉上的淚珠,葛照露出了與以往別無二致的笑容:
“說什麼傻話,我們的感情是真的就夠了,還顧慮那麼多做什麼。”
本來已經被擦乾淨的眼眶又變得酸脹,全孝慈忍不住去揉癢癢的鼻尖。
他又想哭又想笑,秀氣的眉頭和泛紅的眼角還向下撇,嘴角就控制不住地上揚。
精緻漂亮的臉蛋做出這麼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