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裡,雲暖還是委婉地拒絕了丁母的請求。
門鈴又響,這次是肖烈來了,她去開門,並沒有注意身後丁母那陰森寒冷的眼神。
“小懶蟲,今天是不是起晚了。”肖烈笑著颳了下雲暖的鼻子,進到屋裡,待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丁母,他眉心深深蹙了起來。
“你怎麼在這裡?你跟蹤我?”他側身擋在雲暖面前。
丁母剛才還充滿恨意的眼神已經斂在了松馳的眼瞼之下,面上已換了悲悽的表情。
“肖總,我也是沒辦法了。”丁母站起身來,抽泣道,“只要公司撤回上訴,我賣房賣車傾家蕩產也會把虧空補上,求求你高抬貴手放我兒子一回吧。”說著,淚水滾滾而下,“他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他要是進去了,我也不活了。”
說完,她再次跪了下去。
“不行。請你現在立刻離開,如果再有類似的滋擾,我要報警了。”肖烈眸光銳利寡冷,斬釘截鐵地拒絕道。
丁母低垂著頭看著地面,那自從聽到兒子很大可能要判刑之後就如油煎似的心,騰騰騰地冒起了油煙。
丈夫死得早,她一個人把丁明澤含辛茹苦地拉扯大,多麼不容易。從小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寧願自己吃糠咽菜也捨不得他受一點點委屈的心頭肉,她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進監獄,只想一想,心裡就像被刀剜了似得痛。
律師說了,這件事能否轉圜主要看恆泰的態度。自己兒子是做錯了事,可她幾次三番地卑微懇求,竟然換不來肖烈一點點的同情心。
那麼大的上市公司,身價幾百億的公司總裁,怎麼就揪住兒子的錯誤不放……
丁母腦子裡嗡嗡作響。
雲暖在一旁心裡也很不好受。
丁明澤做錯了事,可是他的母親仍然在為兒子煞費苦心。
她從肖烈身後繞出來,正要勸慰幾句,卻正對上丁母佈滿淚水卻猙獰扭曲的臉。
“既然如此,那大家都不要活了!”她雙目赤紅地大喊一聲,抽出早已準備好的剪刀不顧一切地朝肖烈撲了過去。
兩人距離太近,身後又是玄關的鞋櫃,肖烈退無可退,只來得及側身躲開一步。
“不要。”
雲暖大聲驚叫。
丁母面如厲鬼般舉起剪刀向肖烈刺過去時,雲暖的眼瞳霎時緊縮,只覺渾身血脈彷彿被凍結一般,徹骨的寒意在心頭炸開。
幾乎是一瞬間,她猛地躬身用盡全力朝丁母撞了過去。
“啊”地一聲驚叫,全部精力都在肖烈身上的丁母毫無防備地被撞倒在地,剪刀的刀尖堪堪擦著肖烈的小腹劃過。
雲暖和丁母雙雙跌倒在地。
丁母拿著剪刀的右手手腕被雲暖死死攥住動彈不得,她瘋魔了般毗目欲裂地抬起左手抓向雲暖的脖子,尖銳的指甲在雲暖纖細的頸側劃出幾道血痕,翻起了皮肉。
“咣噹”一聲,丁母頭頂玻璃破碎,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肖烈放下只剩半個瓶口的花瓶,立刻將雲暖從地上抱起來放到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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