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大了眼,“啊”了一聲。
肖烈陡然驚覺,他怎麼說出這麼腦殘這麼輕佻的話?不過老實講,小女人呆呆傻傻的反應倒是取悅了他。
男人身體裡的劣根性冒出了頭,他又湊近了些,就像在她耳畔耳語似的,又重複了一遍。
“你怎麼這麼甜,嗯?”
雲暖甚至清楚地感到他說話時,潮暖的氣息輕輕拂過她的面龐,她那敏感無比的肌膚瞬間冒出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這一次她聽清了他話中的挑逗之意,雲暖頓時慌了,“嗖”地站起來,極力穩住呼吸,“我回家了,再見,肖總。”
……
花灑下,細密的水柱如雨般從頭頂嘩嘩落下。肖烈雙手撐牆,任由水柱濺落在他結實的肩背,沿著微微凹下去的脊柱骨,一路向下。
關掉花灑,肖烈抹了把臉,想到小女人倉皇離去的背影,突然笑了。
他的臉現在還隱隱有點痛感。
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敢打他的臉,從、來、沒、有!
今天卻被個小女人毫不手軟地糊了一巴掌。
前所未有!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被莫名其妙扇了耳光,竟然一點火兒也發不出。
肖烈頭一回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抖傾向。
兩天之後,肖嵐和外婆從帝都回來了。肖烈接了肖婉瑩,一道回了老宅。
“太婆婆,你的手怎麼樣了?還疼不疼呀?我給你吹吹。”肖婉瑩說著,臉頰一鼓一鼓地朝著外婆打著石膏的右手吹氣。
外婆哈哈大笑,將曾外孫女摟進懷裡,親了一大口,“我們瑩瑩真是孝順的好孩子。”
“大夫說八週以後拍x光,如果骨痂長好了,就可以拆石膏。拆石膏後還要進行骨痂的改造塑形。”肖嵐說。
“那是不是還要再去帝都?”肖烈問。
“嗯,還要去個兩三回。除了中藥、針灸之外,塑形時期還要貼一種膏藥。”
正說著,晚飯上桌,一家人久違地圍坐在一起吃飯。
餐廳很大,價值不凡的紅木雕花圓桌也很大,能坐下十二個人。看著偌大的餐桌,空了一大半的位置,外婆嘆了口氣,想到在帝都碰到了幾十年未見的老友,不由地念叨起來,“……我們認識快四十年了,她當初跟著丈夫去了北方後,我們就再也沒見了。沒想到這回能碰上……她比我還小兩歲,可是重孫子重孫女都有三個了……人老了,什麼也不圖,就希望一家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子孫昌盛。”
說到這裡,外婆看向一聲不吭的肖烈:“阿烈,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吶?”
肖烈從自家外婆開始說老姐妹的時候,就知道最後一定會繞到這個問題上。他眉毛都沒動一下:“遇到合適的就結。”
臭小子,就會跟她打太極。
外婆是真得愁,自己女兒早早就沒了,女婿也不是長命的,不到五十也去世了,就留下這兩滴血脈。不看著他們姐弟倆各自成家,她是閉不了眼的。
可是這姐弟倆好像說好了似的,每次問到個人問題,口徑出奇得一致。不是工作忙就是沒合適的,誰也不搭她的茬。
外婆拿著餐巾擦擦嘴,不緊不慢地說,“這樣吧,我知道你忙,沒時間。不要緊,我幫你。我把你的照片發到微信啊qq啊抖音上,如果有姑娘看中你,你就去相親。如果不去相親,你的聯絡方式就會出現在治療不孕不育的小廣告上。”
老太太用平靜又威嚴的語氣說出這麼一句時,效果相當驚人。
肖嵐一口湯差點噴了出去,嗆得直咳嗽。
肖烈手一抖,夾的糖醋排骨直接掉進湯碗了,濺了他一下巴。
只有肖婉瑩懵懵懂懂地左看右瞧,然後安靜如雞地乖乖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