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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暖一張小臉慘白慘白,全無人色,跪在沙發上,全然不顧自己,先把男人上上下下正面反面檢查了一通,然後像是渾身失去力道般身子軟了下來,“還好你沒事。”聲音啞啞的,帶著點細細地抽噎。
肖烈連忙上前扶住她。
她的手冰涼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那雙明亮有神的眸子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滿是不安和慌亂。原本白皙嬌嫩的脖頸上有幾道深深的抓痕張牙舞爪地猙獰著,一顆顆細細的血珠還在不斷地往外冒,深深刺痛著他的眼。
肖烈心疼地要命,他摟著她因驚嚇過度軟軟的身體,一手在她後背輕拍:“我先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雲暖靠在他溫熱的肩頸上,清楚地感受到血管裡血液流過時勃勃的脈動,用力汲取他身上那熟悉又安心的味道。她哼哼一聲,伸出兩條胳膊在他腰後打了個結,後怕似的將人死命摟住。
肖烈憐惜地不斷親吻她的發頂、額頭、眼睛。其實他很想要抱緊她,又怕弄疼了她。
“暖暖,你很棒,是你救了我。”
一連串滾燙的眼淚砸在他頸間面板上,雲暖小聲地嗚咽:“剛才我好怕,怕她傷害你……她會不會死?”
“只是暈過去了。”肖烈搖頭。丁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地板上有一小癱從她後腦流出來的血。
肖烈打電話報警,同時通知了曹特助。
警察和曹特助、律師是前後腳來的,他們到的時候,肖烈正在給雲暖處理脖子上的傷口。
肖烈捏著鑷子,夾住蘸滿碘伏的棉球一點點為她脖子上的傷口消毒。雲暖雖然從小被家裡養得好,但卻不嬌氣,而且碘伏比酒精刺激小多了,所以消毒的時候,她並沒有感覺很疼,只輕輕蹙了蹙眉。
“疼嗎?”肖烈抿了抿唇問。
“不疼。”雲暖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臉。
傻丫頭,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安慰他。
曹特助聽到訊息時,永遠泰然自若的他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雖然肖烈一再說自己沒事,他依然不放心。
他按照肖烈報的地址找來的時候,還疑惑他怎麼不在自己的別墅。待見到雲暖時,他恍然大悟。
肖烈和雲秘書在一起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他竟然完全沒看出來!
雖然心裡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不過現在不是關心這個問題的時候。
錄完筆錄,肖烈將後續的事情交給曹特助和律師,他則帶著雲暖去了醫院。
雲暖本來是不想去的,她脖子上的傷看著厲害,其實就是皮外傷,消毒擦點藥就好了。
不過肖烈不放心,堅持帶她到之前外婆住的那傢俬人醫院做全身檢查。
折騰了一上午加上受了驚嚇,中午吃完飯,雲暖躺在病床上就睡著了。
她安安靜靜地躺著,薄被下的身體隨著一呼一吸微微起伏。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被切割的光影籠在床上,讓靜靜躺在那裡的人身影有些虛幻。
肖烈拉著她的手輕輕地親了親她的指尖,喉間微哽,暗沉沉的眸子裡湧著濃濃的懊喪之色。
他本是肆意又張揚的性格,從小順風順水地長大,自信又自負,幾乎沒將任何人和任何事放在眼裡。父親從前就嘆氣說給他起錯了名字,本意是希望他作為肖家唯一的男丁,能夠堂堂正正,柱天踏地。而他卻像是脫了韁繩的馬駒,桀驁不馴目空一切。
於是,父親總和他念叨:剛過易折,柔才能長存。剛是一種氣魄,柔是一種智慧。
肖烈卻從沒放在心上。
而今天,人生
也不知道肖烈是怎麼跟何媽說的,反正她看雲暖的眼神全變了,慈愛中帶著幾分敬重,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