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以前的時朝暮,誰還待見你?誰還喜歡你?時朝暮離開了之後,你身邊連個敢說話的活人都沒了吧,天煞孤星就是孤苦一生的命,你早點認命吧,別活著禍害人了。你且等著吧,就你這樣自私自利舍人為己的人,就是你自己的孩子都不會喜歡你的。」
印白玉說得太過激動,原本蒼白的臉色都紅潤了起來。
裴停今全程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直到屋子裡安靜下來,裴停今才開口道:「說完了?還有沒有其他詞?」
印白玉罵的這些話,對裴停今來說毫無衝擊力。早年裴母發病或者不發病的時候,間歇性拿他當好兒子、唯一的寶貝,但大部分時間裡都是罵他,裴母罵、裴父看見裴母歇斯底里的樣子也跟著朝裴停今罵。
遣詞用句可比印白玉這些話要狠得多髒得多。
裴停今那時候的承受能力也不如現在。
現在的裴停今早就接受了自己是個自私自利沒心沒肺的存在。而且印白玉罵得也沒錯,時朝暮就是他裴停今身邊唯一的活人,而他自己把這個唯一的活人給逼走了,活該承受所有的後果。
「我的孩子會長成什麼模樣,用不上你操心。」裴停今看著印白玉道,「至少他不可能變成你現在這個樣子。」
印白玉咧嘴一笑:「那可說不準,畢竟有你這麼個爹。」
裴停今面不改色繼續開口:「所以,你去找朝暮,是和你哥印白書有關?」
印白玉猛地閉上了嘴。
裴停今知道不可能從印白玉這裡問出什麼了,就也沒有了繼續僵持下去的打算。反正知道和印白書有關就行了。
他之前讓人查印白書,因為收養印白書那家孤兒院的院長去了國外,雖然他讓人繼續去查了、想找到院長並且從他那裡瞭解到更詳細的過去,但目前還沒有更新的進展。
不過孤兒院院長在國外的具體住址已經找到了,瞭解到和印白書相關的事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印白玉不肯說就不說,犯不著浪費時間。
裴停今站起身,往外走的同時對李舟道:「幫印少爺收拾行李,讓他今天就搬走。」
李舟想了想,當著印白玉的面直接問道:「那負責監視的那幾個人要撤掉嗎?」
「不撤。」裴停今冷冷道。
印白玉抬手,隨手端了一盤菜往地上摔:「裴停今!你讓人監視我!這是犯法的!」
李舟連忙笑臉相迎:「印少爺,瞧您這話說的,那可不就誤會我們裴總的一片苦心了嗎?您可是我們裴總唯一的表弟,他安排人跟著也只是為了保護您嘛,暗地裡跟那不是因為您不喜歡明面上看到保鏢嗎,別人知道了也是要感慨一句煞費苦心的。」
印白玉又摔了一個盤子。
李舟暗暗叫苦,自己這好好的精英商務助理啊,就該坐在窗明幾淨的辦公室裡看檔案的,這一天天的也太難了,唯有拿到工資的時候有點安慰了。
……
借用樓下快遞站的安檢儀,確定了禮物盒裡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之後,時朝暮抱著它回到了家。
他將禮物盒放到了客廳茶几上,沒有第一時間開啟。
時朝暮現在太困了,沒心思去想這些,洗了個澡先狠狠睡了一覺。再睜開眼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按了按眉心,時朝暮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溫水,然後來到客廳。
茶几上的禮物盒安安靜靜的待在那兒,顯眼得很。
時朝暮慢吞吞喝完了一整杯水,然後洗了杯子,才來到禮物盒跟前扯散了包裝用的蝴蝶結。
禮物盒開啟,時朝暮從裡面拿出來了一個木製的遊樂場模型。
乍看之下這個模型做得還不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還是有的地方粗糙得有點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