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白玉笑了下:「就往海平線開唄,用最快的速度,開到油箱裡沒了油、走不動的時候就停下來。不過要是裴停今留了後手的話,我們也可能在半路上就被裴停今的人、或者海警給攔下來。」
時朝暮將水杯還給印白玉:「那他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們給他用了什麼?」
「裴停今嗎?」印白玉端著還剩了大半的水杯,回答時朝暮的同時走向裴停今,「也沒什麼,就是alpha抑制劑而已。不過我們吸取了下教訓,之前給祝離打了一整管,他沒過兩秒馬上就暈死過去,現在都還沒醒。我可不想看裴停今在睡夢裡沒知沒覺的死,所以只讓他自己打了四分之一,效果還不錯,你看他現在這狀態,既不能威脅到我,又還有知覺。」
說完,印白玉抬手,將水杯懸在裴停今上方,手腕一歪,將杯子裡的水都倒了下去。
裴停今被水淋了一頭,人倒是清醒了點。
他沒看旁邊的印白玉,只抬起頭努力看向時朝暮的方向。
隱約看見時朝暮皺著眉的模樣,裴停今下意識想要伸出手,但他忘了雙手都被手銬連著。一隻手想伸出去,又很快被牽制住,裴停今猝不及防沒有支撐、差點又摔下去。
晃了晃腦袋,裴停今看著時朝暮,歉疚道:「對不起……」
把你牽連到這種糟心事裡,對不起。
時朝暮垂了垂眼,沒回答裴停今,繼續問印白玉:「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印白玉眨了眨眼,笑了一聲:「朝暮哥,剛才裴停今上了遊艇之後,我本來可以在遊艇開出碼頭之前,先把你放到岸邊去的,但是我沒有,你猜猜為什麼?」
裴停今撐起身體靠牆坐著,聞聲有氣無力道:「印白玉,你傷害朝暮,印白書不會高興的。」
「可是我哥已經死了,他又看不到。」印白玉滿臉無辜,「我才不信鬼神之說,也不信我死了之後能看到我哥,更不信他現在能看到我在做什麼……既然如此,當然是我怎麼爽怎麼來。」
時朝暮輕嘆了聲,微微搖頭:「印白玉……」
「噓——!」印白玉將食指放在唇間,「朝暮哥,你別說話,不然我只能又把你的嘴給堵住了。」
印白玉握著杯子的手一鬆,杯子落地,應聲碎掉,碎片零散的落在裴停今面前。
印白玉又轉身從桌下抽屜裡拿了把水果刀出來,「啪」的一聲將刀子丟到裴停今腳邊:「表哥,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跪碎片,要麼捅你自己一刀……哦,我說錯了,應該是三個選擇,你也可以前兩個都不選,然後我幫你給時朝暮一刀。」
時朝暮聽得閉上了眼,仰頭往後靠。
「你用不著選,他不會拿我怎麼樣。」時朝暮語氣平平道,「裴停今,你當初最該給印白玉的不是錢,是心理醫生。」
裴停今伸手握住水果刀的刀柄,無奈笑了下:「是啊……他出院的時候,醫生還特意說過,他的心理評估不太好……我沒上心。後來還把他身邊的人撤了,讓他這樣大張旗鼓的回來傷害你……朝暮,我又給你造成麻煩了。」
時朝暮張了張唇,想回一句「誰說不是呢」,但第一個字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他嘴裡就再次被塞進了一團布。
「朝暮哥,我說了,你不要再說話。」印白玉站在時朝暮面前,有點不高興道。
說完,他又偏頭看裴停今:「表哥,你快點選啊,你不選的話……我正好站得離他很近呢。」
裴停今握著水果刀:「你想讓我捅哪裡?」
印白玉撇了撇嘴:「我比較想看你下跪。不過你想先捅自己,也可以,反正玻璃渣就在你面前,早跪晚跪都是要跪的,你得給我哥賠罪。」
裴停今將刀尖抵到大腿上,閉了下眼,然後在睜眼的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