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安梧愣了愣,「暮暮,孩子呢?」
時朝暮靠在床頭正在看書,聞言一邊放書籤合上書,一邊道:「我讓裴停今帶走了。」
安梧支吾一聲,然後把帶來的早餐慢條斯理擺到時朝暮面前:「你最愛的粥,我特意早起跑到食堂去排了二十分鐘隊的,乖乖喝光。」
時朝暮笑了笑,點頭說好,又問:「你論文寫完了?」
安梧頓時面無人色:「可別提了,熬到凌晨兩點總算搞完了。我最近就特別後悔,跨什麼專業搞學術啊,我怕還沒畢業我這頭髮就掉完了,還是以前跟你和大家一起拍片子有意思。」
時朝暮吃了一口粥,聞言就笑:「你決定跨專業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嫌拍片子剪片子累人。」
安梧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我算看明白了,沒什麼事是輕鬆的。」
見時朝暮心情還不錯的樣子,安梧抓完頭髮就不動聲色轉了話題:「暮暮……那裴停今那邊,離婚協議簽了?」
時朝暮笑意不減的搖了搖頭:「還沒有,昨晚談了一次他不肯離。」
安梧瞪大了眼睛:「憑什麼?這個渣男有臉不同意離婚?!」
時朝暮倒不怎麼擔心這個事:「沒事,他會同意的。又不是真愛,剛開始接受不了被追了自己這麼多年的人甩而已。」
聽見這話,安梧撇了撇嘴:「你這麼說……我聽著還怪不舒服的。裴渣男這會兒不願意離,我替你生氣。但想了下,要是他乾脆利落簽字離婚了,我品著更不爽……暮暮,你之前總不跟我說,現在可以說說當初你和裴停今為什麼會結婚了吧?」
時朝暮和裴停今結婚的事沒有對外隱瞞過,幾乎是他倆前腳簽了婚書、後腳訊息就傳開了。在外傳得最有鼻子有眼的版本是,時朝暮追求裴停今多年終於打動了後者這個不近人情的冰山。
但作為時朝暮的好友,安梧再清楚不過這兩人當初的關係到底如何。那會兒時朝暮的確還喜歡裴停今,可裴停今壓根就沒有融化的跡象,兩人婚前婚後的相處狀態幾乎沒什麼變化,安梧當時就特別看不明白這婚是怎麼結的。
「是他突然提出來的。」這時候了,時朝暮倒也沒有繼續隱瞞不說的想法。
安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時朝暮:「然後呢?」
現在回想起來,其實時朝暮自己也看不太明白:「裴停今他爸媽的那些狗血事,你也在新聞上看過。那時候他爸媽剛去世一年多,裴停今說他在裴氏的工作其實展開得並不容易,董事會的老人總拿他年輕不穩重來壓制他,所以他想找個人結婚,我是最合適那個。」
安梧聽著愣了會兒,然後張口:「……靠?」
時朝暮就笑了:「我那會兒多喜歡他你也是知道的,腦子一熱就答應了。雖然後來理了下這事的邏輯也覺得奇奇怪怪的,而且我看著並不覺得裴停今有被所謂的老人打壓,但昏了頭就自圓其說,想著我又不懂商場上那些事,可能裴停今有他的考量吧。」
安梧:「……難怪你以前不跟我說,我這會兒心情複雜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時朝暮笑著搖搖頭:「沒什麼可說的了,其實這所謂的理由說不準就是他張口瞎扯的,那會兒他想糊弄我還是挺容易的,他自己也清楚。」
「那這樣的話,」安梧有點頭疼起來,「姓裴的會不會因為當初跟你結婚的原因而死活不肯離婚啊?」
時朝暮的心態倒是很放鬆:「放心吧,我問過常律師了。最簡單的情況就是裴停今配合,我已經簽字了,他在離婚協議上籤完字的當天,我們之間的婚姻關係就結束了。複雜一點,裴停今腦子的病升級了、或者他真的另有所圖不肯離,我也可以直接向婚姻法院交申請。」
如果和平離婚的路走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