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覺得你更好。」與澤神君目光冷漠,金色的離心戟拉長成一支箭矢,手指一彈。
金色箭矢瞬息就到了眼前,奚飛白來不及動,不閃不避地站在原地硬生生承受了這一箭。
箭矢釘入體內,離心戟迅速往他心脈裡鑽,有那麼一瞬間,奚飛白臉上的表情閃過一絲空茫茫的冷漠。
「白白!」路問妍扯住藤蔓,「碧落,讓我出去!」
奚飛白彎著腰,眼神一會兒空洞,一會兒清明。
與澤神君神情越來越嚴肅,額角滲出冷汗。
半響後,奚飛白慢慢站直了身子,漆黑色的眼眸中浮現出一絲冷笑:「你輸了。」
與澤神君猛地彎腰撥出一口氣:「你居然想反過來控制我?」
「試試嘛,萬一呢。」奚飛白麵不改色,五指在胸前用力一扣,無數黑色的煙霧絲絲縷縷鑽進去,從他胸口扯出了一隻金色的離心戟,噗一聲掉在雪地上。
「你吃了返生花。」與澤神君道。
「唔。」奚飛白一腳踩在離心戟上,「還有招嗎?」
當初他在極寒之地想救路問妍,嚼了不知道多少朵返生花餵給她,自己也吃下去不少,沒想到這東西最大的用處居然是離心戟的克心。
「返生花能固魂,對付離心戟倒是正好。」
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子書成周的魂魄出現在奚飛白身前,撒下一把金色的東西。
全都是已經廢了的離心戟。
「與澤前輩,久仰。」他拱手朝與澤神君行了個禮。
「你們果然沒死。」
「生死不重要,重要的是終於引出了想引發三界大戰的罪魁禍首,挺值得的。」另一道身影出現在子書成周旁邊,不是黎州是誰。
「師父,黎州師兄……」路問妍扒拉著樹藤露出一雙眼睛。
「小師妹。」黎州看過來,手裡沒了骨扇,只好沖她揮了一下手,「別哭啊,師兄沒帶手帕。」
「我沒哭。」路問妍吸了吸鼻子,「那掌門他們是不是……」
「師父他們忙著對付離心戟呢,三族都亂成一鍋粥了。」黎州看向奚飛白,「魔君,你還好嗎?」
「無事。」奚飛白往黎州面前走了兩步,擋住他看向路問妍的目光,淡淡道。
黎州:「……」
「好啊,很好。」與澤神君突然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原來你們比我想像的要聰明,可我想不通,你們是從什麼時候可是策劃對付我的?」
「神君說錯了。」子書長老道,「我們對付的不是你,是意圖挑起三界大戰的人,今天之前,我不知道這個人居然是你。」
與澤神君作為蒼霄派最後一位飛升的前輩,子書成周讀過他很多事跡,年紀輕輕修為卓越,心性一絲不苟,為人清冷正直。
從他在離殊堂知道整個三界謹守的秘密那天起,他懷疑過很多飛升的先輩,但唯獨沒有懷疑過這一位。
「你們怎麼知道有人意圖挑起三界大戰?」
與澤神君認為自己做得很隱秘,每一個被他影響的人,都有自己的原因,一些想要出人頭地,一些想要挽回遺憾,一些想要抹平悔恨……千年前下界平息戰亂,他在三界各處留下了不少離心戟,雖然他在神界無法操控,但離心戟自然會引出人心底最深的渴望,攪亂一下三界苦苦維持的和平表象不算很難。
「神君是不是覺得三界和平維持的搖搖欲墜?」子書成周始終態度和藹,聲音溫和,「那神君不覺得另一件事更奇怪嗎,為何三界千年來再無人飛升?」
「……」與澤神君眼神中出現一絲波動,「三界分庭而居,靈氣被分散,三族人自然不像以前一樣有更多機緣……這是故意為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