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說哥我好喜歡,親一下就說哥我要跟你過一輩子。
說得許順和昏了頭失了智,最後終於在唇瓣都腫了後,斷斷續續說了一句:“我……我考慮一下……”
許順和說的明明是“我考慮一下”,可楊家盛似乎把這句話當成了他哥同意了。那天晚上,恨不得就抱著許順和睡覺,最後被殘留一絲理智的許順和趕回了雜物間。
隔天凌晨三點半,許順和照常起床下樓。發現他杯子裡倒著燒好的開水,臺子上面粉已經稱好了,加的水也量好了。楊家盛早就洗漱完畢,神采奕奕等著他。許順和嚇一跳,問他幾點起的床。
楊家盛說:“三點起的。”
一副興奮得一夜沒睡的模樣,走過來就抱住許順和。
許順和被他雙手一攬,幾乎要掙脫不開,急忙說:“別鬧!趕緊揉麵,等下誤了早上的工!”
楊家盛再興奮過頭,也不敢誤了包子店的工,只好放開許順和,乖乖洗豆子去。
可就算是這樣,在許順和滿頭大汗揉著面的時候,把豆子倒進豆漿機、按下按鈕的他,還是走了過來,拿面巾紙給他哥擦汗。這事夏天的時候他常做,那時候沒覺得有什麼。可現在許順和心裡難以自控流淌過一絲甜……
楊家盛幫他擦完汗,突然低頭飛快在他嘴巴上親了一下。
許順和愣了一下,轉過頭看他。
楊家盛已經趕緊跑開,去搬雞蛋了。
夏天大概真的快來了。
這天的氣溫有二十八度,很多年輕人都換上了短袖。中學生們有一些也換上了夏季校服,圍在包子店門口等著拿早餐趕
小弟講得很快,帶著哭聲,還發抖。
意外總是突然來臨,人總是措手不及、毫無防備。許順和以前會想,如果沒有發生意外就好了,為什麼要發生意外。後來他知道了,意外的來臨是人生的必然。人所能做的,就是儘量做好完全準備。
他所能做的,就是勤勞幹活,過樸素的生活,認真地攢錢。
爸幹農活的時候突然暈倒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被同村的人發現。馬上送到縣裡的醫院,縣裡檢查完,說是腦溢血,讓趕緊送市醫院。當天就轉到市醫院了,檢查完說要馬上做手術,當時就交了五萬塊,是家裡所有人湊的錢。爸媽為了三哥結婚,積蓄都花光了,三哥三嫂掙的錢,除了日常生活費,還得拿出來一點點還結婚時欠下的債,家裡一點餘錢都沒有。跟周圍的親戚借了一圈,還跟二姐夫借了兩萬,小弟又把自己這學期六千塊的獎學金加上假期打工攢的兩千都拿出來了,才湊齊了五萬塊。
做完手術進icu觀察,一天要四千塊,到現在住了五天了,跟周圍的親戚都借遍了。接下來從icu出來了,轉普通病房也還要住院費用,還有藥費。家裡實在沒有錢了,醫院一直催交錢,到現在還欠著icu的錢沒有交。
他跟學校請了假,這幾天跟三哥一起陪護,就睡在醫院的走廊裡。實在沒有辦法了,媽跟三哥都不讓他給許順和打電話,他偷偷打的。再怎麼說,許順和都是他們的大哥,難道家裡發生這樣的大事,一聲都不跟大哥說嗎?
許順和腦袋有點懵,但他很快冷靜下來,想著怎麼辦。
他馬上開啟手機,檢視高鐵班次。
“你別急,現在沒有高鐵了。明早最早一班是六點,我坐這班車回去,到市裡大概早上八點多。明早我就去醫院交錢,不用急,沒什麼好急的。爸的情況怎麼樣?”
許順和幾句話就安定了小弟的心,小弟漸漸冷靜下來,才說爸的情況有在好轉,醫生說還需在icu觀察幾天,之後轉入普通病房,大概需要住院一個月。
等楊家盛洗完澡上來,許順和已經結束了通話,握著手機,站在原地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