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辛府上的議事大廳裡,許繼千三人和國師府先前派來的幾位弟子見到了李辛和他的管家陶遊。
讓乙震驚的不是李辛身上還未散去的茅雨的破綻之息,而是李辛本人!
不是乙有意貶低他,而是李辛先前給乙的印象就是個躲在角落耍耍小花招的猥瑣小人,上不得檯面。
然而,如今一看,雖然長相未變,但氣質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整個人好似脫胎換骨了一般。
他以往略顯陰鷙的眼神變得淡泊起來,撇去了複雜,只留下了清澈,棕褐色的瞳孔好似暴雨洗刷過後的寶石一般透亮。
不止乙注意到了李辛的變化,所有人都被李辛這巨大的反差給震驚到了。
“殿下,這是...?”許繼千當即開口,想要詢問緣由。
李辛伸手打斷了許繼千的話,面朝眾人抱拳說道:“許國師,諸位道友,我知曉各位此次前來的緣由,實不相瞞,我見到了茅雨,不過他已經離開了。”
聞言,許繼千轉頭看向乙,乙無奈地搖了搖頭。
乙知曉許繼千想讓他看看能否順著氣息搜尋到茅雨,但是天公不作美啊,一場暴雨將氣息沖刷得一乾二淨。
許繼千也是不由地哀嘆一聲:“天不助吾啊!”
旋即,李辛主動開口道:“我已經知道了茅雨是如何逃出地牢的。”
話落,所有人的目光匯聚過來,等待著他的下文。
李辛緩緩開口:“茅雨說當時的玉牌中藏有一邪道,名叫唐釜,現寄宿在茅雨的神魂中。”
“唐釜?殿下說的可是唐釜?”許繼千再三確認。
“正是!”李辛肯定地回道。
“那麻煩大了!”許繼千眉頭緊蹙,嚴肅地說道,料誰都能聽出他語氣裡的凝重。
“師父,怎麼了?莫非你認識這唐釜?”錢懷禁不住發問。
“此人乃是當年血神宗老祖何允的親傳弟子,一位八階巔峰的邪修,傳聞他天賦異稟,進步神速,是位真正的邪道天才。”許繼千語重心長地說道。
聽到這裡,所有人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竟然牽扯出了一位如此強大的邪修。
乙瞬間明白了茅雨為何能夠躲過地牢裡陣法的感應,因為當時的何允已經被杌奪舍了,唐釜很可能是從杌那裡要來了某樣東西。
乙知道杌是從天外隕石裡誕生的,封印術幾乎是他的本能,作為人類身軀的唐釜本質上是無法將封印術學會的。
所以,乙才會猜測唐釜是借用了杌留下的某種手段施展了傳送陣法,躲過了探查,帶著茅雨跑了。
還未等眾人消化完畢,李辛繼續說道:“茅雨還跟此人達成了天道誓言。”
話落,眾人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茅雨居然跟邪道達成了天道誓言?他這不是自甘墮落嗎?
乙聽出了不一樣的結論,側面證實了自己當初的猜想,茅雨還活著,並且有自己的意識,他和唐釜兩人之間還存在某種合作關係。
“難怪剛才永安城上空會出現懲戒天雷。”錢懷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
“那這天道誓言...?”許繼千忍不住發問。
李辛搖了搖頭,表示並不知曉,許繼千隻好作罷。
至此,眾人算是沒有白跑一趟,最起碼弄清楚了寄宿在茅雨神魂裡的邪道的身份,有了大致的調查方向。
就在這時,李辛清了清嗓子,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只見他朝著四周抱拳道:“諸位道友,對於茅雨逃脫一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李辛在此宣告,所有後果,願意一力承擔!”
言罷,他感到身上的重負一掃而空。
“此事並非殿下的過錯,殿